河西走廊对历朝历代都有什么作用呢?原来这么重要

2018-05-08 15:00:18 首页

  首先让我们从一段话开始。黄仁宇《中国大历史》:“事实上自安禄山叛变之后,黄河上游以西的地区已永远被吐蕃占据,边境冲突也经常发生。787年的谈判失败之后,吐蕃部队俘获了一万多中国人交付与其部落为奴。当通过一段峡谷之前,这些吐蕃人让俘虏东向父母之乡辞别,史籍上提及有好几百人哭昏过去,也有不少人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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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所说的“谈判”,实际上是吐蕃劫盟。此前,吐蕃尚结赞侵占盐州(治今陕西定边县)、夏州(治今内蒙古五原县),其后,各留兵千余人守之,退兵鸣沙(今宁夏青铜峡)。787年的春天,因粮运不继,羊马多死。吐蕃人也便假惺惺地向唐朝求和。唐朝的一些将领认为吐蕃人不讲信用,“强则入寇,弱则求盟,不如击之”。但唐德宗见吐蕃态度诚恳,就想与吐蕃在今甘肃清水县这个地方结盟、修好,并令吐蕃在“修好”之前先归还盐、夏二州。

  783年正月,陇右节度使张镒与吐蕃大相尚结赞盟于清水,双方暂息兵戈,但不久吐蕃背盟,复据清水。唐德宗选清水这个地方多少有些“重归旧好”的意思,唐朝曾与吐蕃在此多次会盟、议定边界,被迫割让了被吐蕃趁乱实际占领的凤翔以西的广大地区与吐蕃和好,并签订了所谓的《清水盟约》。可以这么说,所谓盟约不过是唐和吐蕃对西域、甘陇争夺的体现,而唐朝因为短期内无力收复失地,不得不采取此种“权宜之计”。

  787年说好了的盟约地点清水被吐蕃人改在了原州,原因是他们认为“清水非吉祥之地”,请盟于就把盟约地点放在了今甘肃省平凉市一个的“土梨树”的地方,并声称盟后再归盐、夏二州。唐朝的边将们认为土梨树地势险阻,担心吐蕃有诈,但唐德宗却把这事儿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他甚至还做着想联合吐蕃,共击回纥的美梦。

  结果,唐朝果真上了吐蕃的当,吐蕃人果真埋下伏兵,只等唐军前来。前来谈判的唐朝官员退去甲胄,入幕更换礼服。吐蕃军伏兵在击鼓的号令下,从四面蜂拥而至,唐朝会盟官员60余人被扣押,100多随从将士被杀。而在整个突袭事件中唐军死500余人,1000余人被俘。

  吐蕃人阴谋得逞,他们说:“我们胡人打仗是靠骑兵,我们屯鸣沙时,春草还未生,马不能作战,如果那时唐朝侍中渡黄河来战,我们就会全军覆没。所以,我们能求和。”随后,大掠邻近诸州县,盐州、夏州被“悉焚其庐舍”,而后“毁其城、驱其民”退至清水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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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仁宇先生说的被俘的中国人跳崖之事,就发生在这之后,沦落为奴的他们在被准许面对东方家乡告别之时,发出的哭声实际上就是大唐的哭声,落下来的泪水当然是大唐的泪水。在他们的哭声与泪水里,大唐的衰败已经不可挽回,而那时,河西走廊这个如同中国伸出的强有力的臂膊对于唐朝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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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说,河西走廊自汉武帝刘彻和汉宣帝以来数百年的经营,至隋炀帝西巡、至至盛唐时代,古代青海、新疆乃至甘肃,已和关中内地建立了牢固的联系,经济上彼此支持和补充,文化上密切交往吸收,通过联姻血统上也有所接近,一些杂居的民族已经“同操华语”,有的甚至要“解辫削衽”,改变胡服、要求“归化”。而河西走廊的敦煌、酒泉、张掖、武威四郡,也成了国际性的贸易大都市,体现着中国开放国门、经营西域、通过相互交流来促进国内繁荣的自信与能力。但是,在晚唐的时候,朝廷却把这个地方给丢了。

  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政府匆忙把河西、陇右等地的精兵调走以平定战乱。河陇、朔方之将镇兵大都被调往潼关重地,吐蕃乘势大举攻唐,劫掠州县,残害当地汉人。756年以后,吐蕃占领了陕西凤翔以西,分州以北的十余州,先后占有廓州、岷州、秦州、渭州、洮州等地。公元763年,吐蕃尽陷兰(甘肃皋兰)、河(甘肃临夏)、廓(青海贵德)、鄯(青海西宁)、临(甘肃临洮)、岷(甘肃岷县)、秦(甘肃天水)、成(甘肃成县)、渭(甘肃陇西)等陇右之地,安西、北庭、河西与中原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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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吐蕃沿祁连山北上,公元764年后,又先后占领凉州(今甘肃武威市)、甘州(甘肃张掖)、沙州(甘肃敦煌)、肃(甘肃酒泉)、瓜(甘肃安西)等地,至此陇西、河西全部成为吐蕃人的天下。

  《旧五代史》:“安禄山之乱,肃宗在灵武,悉召河西戍卒收复两京,吐蕃乘虚取河西、陇右,华人百万皆陷于吐蕃。”这就是说,吐蕃不但趁乱夺取了唐朝河西及湟善等大面积领地,而且使近百万的唐人成为吐蕃的奴隶。

  当时,吐蕃处在奴隶社会,其经济文化等方面都很原始落后。他们在占领陇西、河西等地后,强制实行吐蕃化政策。那些不幸沦陷成为亡国奴的唐人被迫剃发易服、学说蕃语,并赭面纹身,被由唐人变成了“吐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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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人视唐人为贱民,在河西诸城生活的汉人走在大街上遇到吐蕃人时必须弯腰低头,不得直视;对待奴隶,奴隶主们根本不当人看,并大开杀戒。“丁状者沦为奴婢,种田放牧,赢老者咸杀之,或断手凿目,弃之而去”。《新唐书吐蕃传》记载:“州人皆胡服臣虏,每岁时祀父祖,衣中国之服,号恸而藏之。”这是汉族人剃发易服的开始,而在历史上这被称为“河湟之耻”。

  唐朝就这样在百姓的血泪里,把河西走廊给丢了。虽然此后有张义潮光复沙州,但它已与整体无济于事了。唐朝著名诗人张籍的《横吹曲辞·陇头》描写了当时凉州陷落时的惨状,他说:“陇头已断人不行,胡骑夜入凉州城。汉家处处格斗死,一朝尽没陇西地。驱我边人胡中去,散放牛羊食禾黍。去年中国养子孙,今著毡裘学胡语。谁能更使李轻车,收取凉州属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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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首诗里,人们不难发现,此后的河西走廊就“萎缩”得没了盛世,而唐朝丢河西走廊也非一朝一代那么简单。宋时的河湟开边可谓宋史上最大的开疆扩土行动,但充其量不过是胎死腹中。

  1073年,北宋开始了收复河湟的行动,目的是收复河湟,使西夏腹背受敌,最终消灭西夏,统一中国西北地区。3月,宋军攻取河州,穿越露骨山,向南收复河州。接着又攻下宕、岷二州,叠、洮二州的羌人首领于是都开城投降。此战,宋军转战50多天,跋涉1800多里,收取熙、河、洮、岷、迭、宕等州,幅员2000余里,招抚大小蕃族30余万帐。这为以王安石为首的改革派赢得了极大的政治声誉。

  然而,让人痛心的是,王安石下台后,司马光上台,因为对河湟地区的军事行动耗费了北宋朝廷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同时吐蕃的反抗活动更使北宋朝廷非常被动,竟然想要主动放弃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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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曾经在熙河路任职四年的孙路将军带着一份边关地图当面质问司马光:如果河湟一带丢失,关中长安就很危险了,当年唐朝就是因为失去河湟,导致吐蕃、回鹘二国在长安一带出入自由,给唐朝的国家安全带来极大的麻烦。先帝好不容易收复这里,你们又把它们丢给敌人,敌人根本不会就此收手,反而借着这些地方更方便地骚扰大宋。

  “自通远至熙州才通一径,熙之北已接夏境,今自北关辟土百八十里,濒大河,城兰州,然后可以捍蔽。若捐以予敌,一道危矣。”

  虽说,司马光听取了这个意见,没有让出河湟,但还是将米脂等四个战略要地还给了西夏,严重损坏了宋朝的国防利益,遗患无穷。而这也是造成北宋后来灭亡的原因之一。

  那个时候,对于宋朝来说,河西走廊就是一个遥远的梦,孙路将军的这番话不过是站在河西走廊的东大门上说的,宋朝是不会有那么强有力的战斗的臂膀的。而此后的古代中国因为迁都北京,顾及河西走廊分明都有些力不从心,而河西走廊的名字却一直与“强汉”紧紧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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