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知名老愤青”彼得汉德克为什么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有哪些著作?

2019-10-11 14:57:33 首页

  “国际知名老愤青”彼得汉德克为什么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有哪些著作?感兴趣的小伙伴快来看看吧。

  昨天,瑞典学院公布2018和2019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是托卡尔丘克和汉德克,不过很多网友似乎对这两位作家都不太熟悉,所以这次就为大家做个简答的介绍。彼得·汉德克出生于奥地利格里芬,他是当代德语文学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同时他身上也一直伴随着很多争议,在国际上更有着“国际知名老愤青”之称。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以后,这两位作家的作品肯定会迎来一段爆发期,下面就一起来了解下吧。

  总结汉德克从业至今的经历,他写了《骂观众》但获得观众的喜爱,骂遍欧洲媒体却获奖无数,骂过诺奖评委但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也算是一个传奇。

  “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把诺贝尔文学奖颁给鲍勃·迪伦。对我来说,文学是阅读的,而鲍勃·迪伦不能被阅读。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的这个决定,其实是在反对书,反对阅读。……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他,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甚至是对文学的侮辱。这个决定很显然是一些不读书的人做出的。鲍勃·迪伦的词,如果没有音乐,什么都不是。”

  上文是三年前,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刚出炉时,奥地利作家彼得·汉德克对诺奖评委的一次“炮轰”。这还仅仅是汉德克漫长怼诺奖历史中的一次而已。之前他还嚷嚷过“诺贝尔文学奖应该废除”这种话,被广泛认为因为太口无遮拦,尽管实力足够,但应该不太会被诺奖赏识。

  而今年,诺奖评委通过把2019年的奖给他,某种程度上纠正了自己“巨大的错误”。而把2018年的奖给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则是一个过于稳妥,或者说比较老实的选择。

  挺老实,也挺有种的,这是笔者对2018/2019诺贝尔文学奖双黄蛋的印象。

  一、有男有女,有剧作家没诗人,有德语作家没英语作家,颁奖结果符合大众预期

  在笔者10月7日的预测文章中(2019诺贝尔文学奖毒家预测:今年的“毒奶”,喂给这些人),大致预测了三类不可能得奖的人和三类比较有希望的人。从最后的得奖结果来看,基本方向是对的。再把这六类人罗列一下:

  哪些人基本没戏?

  1. 英国、美国及泛英语区男作家

  2. 几乎所有诗人

  3. 有过“劣迹”的作家

  哪些人比较有希望?

  1. 女作家

  2. 非洲、阿拉伯、德语、西班牙语等被忽视已久的作家

  3. 剧作家

  最后的得奖结果,一个女作家,一个用德语写作的剧作家。这可以说是一个符合大众期待,没有让人大跌眼镜的结果。

  英语区作家率先出局,不是因为写得不好,而是因为他们刚得过。距今最近的两次诺奖分别颁给了英国人石黑一雄和美国人鲍勃·迪伦。在诺贝尔文学奖的历史上,无论是国籍还是语种,很少有连续颁给一国或一个语种的。所以在今年的颁奖里,英语区作家先天吃亏,是最不被考虑的那拨人。

  诗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在诺贝尔文学奖119年的历史上,诗人得奖不到20次,正常来说一位诗人得奖后,5年内不太可能再有诗人获奖。2016年,鲍勃·迪伦获奖时是被当作诗人看待的(凑合把歌词当诗看吧,要不还能当啥),所以近年内,诗人再获诺奖的概率不大。

  “劣迹”作家和女作家,这两个群体可以放在一块看,是一因导致的两果。2018年,诺奖一位女评委的丈夫爆出了性侵和泄密丑闻,导致诺奖声誉受损,2018年停颁一年,多位评委辞职。新选上来的一批评委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要清除丑闻遗毒,恢复诺奖声誉。所以像韩国作家高银那样,虽然是多年诺奖热门,但近年来爆出过性丑闻的作家,是绝对不会在今年被评委考虑的。

  而解决性丑闻带来的困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奖给一位女作家。所以在今年颁奖之前,大家猜测一定会有女作家得奖,而评委真的就“顺应民意”,奖给了一位女作家。

  彼得·汉德克的获奖,更像是为填补德语区和剧作家这两个空白。上一个得奖的德语作家,是2009年得主德国人赫塔·米勒,而上一位得奖的剧作家,是2005年的英国人哈罗德·品特,都有十年以上的间隔了。诺奖说到底还是有很深的“排排坐吃果果”传统的,讲究雨露均沾,某一个区域太久不得奖,可能就是该得奖的征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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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托卡尔丘克像是符合2018年诺奖得主“用户画像”的人选,服众,但无惊喜

  后世记载2018年的文学奖项时,会发现这个叫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56岁波兰女人,一人夺下诺贝尔奖和布克国际奖两项最重要的大奖。只是2018年时,她还不知道诺奖将在一年后补给她。

  在2018年发生诺奖评委性丑闻及泄密丑闻后,全世界都在盯着他们能做怎样的补救措施。在决定于2019年补颁2018年的奖项后,这个年份的奖已经不再只具有文学上的意义,而是提升到了国际政治的高度——必须政治正确,必须让人挑不出毛病。

  2018年的得主,需要是这么一个人:

  女作家;

  国际知名,说出来大家都知道,要服众;

  作品要有足够的文学性,不要再像鲍勃·迪伦一样在文体、语言上有争议;

  不要有太强的女权烙印,避免被人说“把奖颁给了政治,而不是文学”。

  这最后一点尤为重要,即既要政治正确,又要不给人因政治颁奖的印象。所以那些整天把女权挂嘴边上的人,反倒不适合在这一年得奖。

  按照这个标准筛选下来,再把英语系的作家如阿特伍德、玛丽莲·罗宾逊、乔伊斯卡·罗尔·奥茨、莉迪亚·戴维斯排除掉,剩下的可选择人选其实并不多。

  比如,在这几天火遍全网的我国作家残雪,就是严丝合缝符合这个得奖标准的。她在开奖前几天突然成为热门,也正因为她是个理想的2018年获奖人选。

  残雪的作品在国外评价很高,比如美国女作家Porochista Khakpour就曾说过“残雪是我的文学之母”。她在近年接连获得国际布克奖提名、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提名和美国纽斯达克文学奖提名等多项文学奖的提名,虽都未最终得奖,但提名已是很大的肯定。

  与此同时,她身为女作家却并不标榜女权,远离都市繁华,长居云南西双版纳,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这种淡然的风格和作品丰富的内涵,都使她从硬件上具备了获得诺奖的资格。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情况与残雪很像,或者说,她是个“大号”的残雪。她比残雪更有名——以国际布克奖为例,残雪入围了2019年的长名单,而托卡尔丘克是2018年最终的获奖者,并入围了2019年的短名单(入围短名单比长名单更难)。

  另外,托卡尔丘克的国籍也占了一点便宜。她来自波兰,诺奖评委来自瑞典,瑞典人对波兰要比对中国熟悉得多。瑞典和波兰同为波罗的海沿岸国家,历史上打过上百年的仗,互相之间都很了解彼此的历史与文化。在诺奖历史上,不算托卡尔丘克,波兰作家也曾四次获奖,而中国只有莫言得过一次。

  这种地缘的熟悉程度在诺奖评选中有十分微妙的作用。以瑞典为中心,离瑞典越近越容易得奖。欧洲作家比北美、南美、非洲、亚洲、大洋洲作家加起来获奖次数还多,这显然与真实的写作实力不成正比。从2000年到2019年,一共20位诺奖得主,欧洲人占了14个,非欧洲作家只有6人,这还是把土耳其(帕慕克)算作亚洲,把双国籍(略萨是西班牙、秘鲁双国籍)算作非欧名额的结果。

  此外,俄罗斯作家柳德米拉·乌利茨卡娅也是2018年诺奖的合适人选,但因为俄语女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2015年刚得过,她在这方面有所吃亏,最终也没能得奖。

  综上所述,201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与其说是评出来的,不如说是遵照一定的标准,甚至一定的“用户画像”来严格筛选出来的。托卡尔丘克、残雪以及乌利茨卡娅等,都是2018年诺奖“去丑闻化”所需要的合适获奖人选,都符合外界期待,因此也都在博彩公司赔率榜上位居前列。相对来说,托卡尔丘克最当红(新科国际布克奖得主),瑞典人最熟悉,在国际上最服众,也就成了最终的胜利者。这个选择没什么毛病,但也没太多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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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际知名老愤青”汉德克获奖,可以看作新评委对老评委的一个叛逆之举

  如果说2018年的诺奖颁给托卡尔丘克算是个无甚惊喜的“安全牌”,那2019年诺奖颁给彼得·汉德克,就是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个性牌”了。

  彼得·汉德克,有国际影响力的“老愤青”,主业写作,副业骂人,兼职“拒绝领奖”。

  最早令汉德克蜚声文坛的,是一本名叫《骂观众》的剧本集。《骂观众》全剧没有传统戏剧的故事情节和场次,没有戏剧性的人物、事件和对话,只有四个无名无姓的说话者在没有布景和幕布的舞台上近乎歇斯底里地“谩骂”观众,从头到尾演示着对传统戏剧的否定。剧评人对《骂观众》的评价是这样的:“读来令人如入刑室,如坐针毡,欲怒不生,欲走不能。”

  出版《骂观众》时,汉德克只有24岁。人在这个年纪做点离经叛道,不服不忿的事很正常,所谓“愤青”说的就是这种状态。但汉德克可能血比较热,从20多岁一路愤怒到了如今的70多岁。

  真正令汉德克的愤怒“出圈”的,不是他的小说、戏剧作品,而是几篇游记,或者说,是他从1990年代以来对塞尔维亚的同情。在西方语境里,南斯拉夫战争的责任方是塞尔维亚及其领导人米洛舍维奇,但汉德克颇不以为然。1991年的《梦想者告别第九王国》,1996年的《多瑙河、萨瓦河、摩拉瓦河和德里纳河冬日之行或给予塞尔维亚的正义》两篇游记中,都坦露了他对战争及人性的思考。他批评媒体“讲话方式是一种几乎完全由事先已经绷紧的狗链子牵制授意的”,这自然招致西方媒体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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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北约空袭的日子里,他两次穿越塞尔维亚和科索沃旅行,为了抗议德军参与轰炸,他退回了1973年颁给他的毕希纳文学奖。海牙国际法庭判处前塞尔维亚总统米洛舍维奇为战犯,汉德克却亲自去探监,还在2006年参加了他的葬礼并讲话。他将塞尔维亚归入巴尔干战争的受害一方,称它是“一个孤儿,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这一系列行为都让他被西方主流民意所排斥。

  他出众的文学才华,加上与西方媒体为敌的架势,使得他总在被授奖与拒绝领奖之间游动。除了退回德国毕希纳文学奖外,他还在2006年被迫放弃海涅奖。当时德国的杜塞尔多夫市本已宣布授予他海涅奖,却因他在米洛舍维奇葬礼上的讲话而遭到政治人士围攻,而不得不弃奖。

  2014年,他又被挪威政府授予国际易卜生奖,这一结果被西方一些人称为“空前的丑闻”,挪威笔会要求评委会辞职谢罪。汉德克去奥斯陆领奖时,遇到了抗议者的嘘声与斥责。因为感觉受到了不友好的对待,他虽然领了奖,但拒绝接受奖金(奖金为250万挪威克朗,在当时约合人民币408万元)。在致获奖词时,他继续坚持为塞尔维亚辩护的立场,并告诉批评者“见鬼去”。

  说回到文学,他对诺贝尔文学奖也没什么好脸色,除了公开质疑鲍勃·迪伦的获奖外,在早年还曾从根本上质疑过诺奖存在的必要:“诺贝尔文学奖到底是应该废除的,因为它对文学只是事后虚伪的追封,固然可以一时招引来看热闹的——让报纸一口气做‘六个版’,却于阅读无益。”

  来来来,数数他这一路骂了多少人,拒了多少奖:

  骂观众,骂西方媒体,骂抗议者,骂批评他的人,骂诺贝尔奖评委。

  退回了毕希纳文学奖,拒绝了海涅奖,领了国际易卜生奖但拒绝了奖金。

  未来,他是否拒绝诺贝尔奖,是第一个看点。如果不拒绝,那么领奖时如何面对瑞典学院外抗议的群众,则是第二个看点。有汉德克的地方,总不会缺少新闻,更不会缺少麻烦。

  惟其如此,诺贝尔奖评委会敢把2019年的奖颁给这个多次怼自己的人,还是很令人刮目相看的。扪心自问,咱们如果手握诺奖大权,能做到评委们这么豁达大度吗?何况,这个奖必然还会遭到欧洲很多人的非议,在今年诺奖评委会需要求稳的大环境中,还敢顶着压力把奖给汉德克,不得不说这届评委挺有种的。

  汉德克这次获奖,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新评委对老评委的一次叛逆之举。去年丑闻之后,18名评委中的8人提出辞职,后来新补选了8位评委进来。也就是说,虽然都叫诺贝尔文学奖,但今年的评委会与2017年相比换了几乎一半的人。如果说老评委们被汉德克怼得很郁闷的话,新评委与汉德克之间其实并无矛盾可言。根据合理推测,这批新加进来的评委,很可能是促成汉德克获奖的推动力量。

  总结汉德克从业至今的经历,他写了《骂观众》但获得观众的喜爱,骂遍欧洲媒体却获奖无数,骂过诺奖评委但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也算是一个传奇。

  结语:

  总的来说,2018和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都算实至名归,评委很老实,也很有种。具体到作品,他们二位的多部作品都在国内出版过,不用您费心找,有他们版权的出版社此刻正加班加点赶印,不久就会出现在各大书店、网店的醒目位置,不愁读不到。懒得读书的,偷偷跟您说个事:彼得·汉德克这个名字,在豆瓣读书有9个条目,在豆瓣电影却有18个条目。他作为编剧、导演甚至演员出现在多部影片中,《柏林苍穹下》、《左撇子女人》、《错误的举动》、《守门员面对罚点球时的焦虑》等都是他编剧的名作,可以先找来看看,再来决定是否读他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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