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6 11:58:18 首页
导读:1949年春,陈吉吉随父到达台北。她读完初中后,考进台北第二女中继续读高中。她的功课还是没有起色,家里的气氛更让她郁郁寡欢、自卑自惭,生活中唯一还能给她带来快乐的就是写作。16岁时,她写作的短篇小说《云影》发表在台湾很著名的杂志《晨光》上,这更坚定了她要按照自己的兴趣走上文学之路的决心。但她的这种热情并没有得到学校和家长的肯定,因为大学的校门不是靠小说可以敲得开的。有一天学校发给陈吉吉一张“通知单”,要她拿回去给父母盖章。“通知单”的内容是:该生在最近的数学考试中考了20分,要家长“严加督导”。走到家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妹妹正坐在门口抱头痛哭。
后来一问才知道妹妹因为考了98分,没考到100分。整个晚上,陈吉吉都受着痛苦的煎熬。捱到深夜她才鼓足勇气将“通知单”送给母亲,,结果受到了母亲的严厉惩罚。万分失落的她对生命竟然产生了严重的厌倦情绪。当晚陈吉吉写好了遗书,然后找到母亲的一整瓶安眠药,把整瓶药都吞了下去。第2天,陈吉吉的绝命书被发现,昏迷不醒的她被父母急送医院。一星期后,经过紧张的抢救,陈吉吉终于被从死神的手中抢了过来。自杀事件慢慢过去了,但那种赴死的凄凉心情、再生的感触,却永远铭刻在陈吉吉的心头,给她带来无尽的精神影响。
高一时的自杀风波渐渐过去,被家里人慢慢遗忘,转眼陈吉吉读高三了。在这种极其孤独、极需要理解的情况下,有个人出现在她荒芜、饥渴的生命原野上。这个人就是她的国文老师,也就是《窗外》中男主角“康南”的真实原型。凤凰这一年19岁,老师比她整整大25岁。他在大陆时结过婚,妻子在战争年代去世,他孤身一人来到台湾教书。
二女中的学生每周都要作周记,周记中有“自由记载”一栏。陈吉吉常把自己的苦恼写在这一栏上倾诉,比如自己在家庭中受到的冷落,内心的苦闷,对生命的怀疑等等。老师则在周记本上写上理解和鼓励的话。时间一长,周记本成了师生之间交换思想和意见的地方。在精神的沟通中,陈吉吉对老师产生了爱慕之心,老师对她也产生了怜惜之情,而这种怜惜之情在长久交往后也逐渐转化成爱情。爱情的降临,使陈吉吉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但是他们的爱情却不能公开,陈吉吉为此非常苦闷,老师无可奈何地说,如果我比现在年轻20岁,我可以天天到门外去看你,但现在我却只能坐在房间里。此外他们还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他俩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陈吉吉必须考上大学,实现真正的独立。
然而在那年的大学联考中,陈吉吉落榜了。眼看前途落空、爱情也走投无路,陈吉吉想到了一个念头:死。在强烈的求死心态中,她绝食了3天,然后搜集了很多安眠药、镇定剂和一些有毒药片。在写下绝书后,她把那堆药片全数吞下。这是她上高中后第二次求死。她的自杀又被及时发现,经过医院及时抢救,又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抢回来了。她的父母看到女儿一再求死,更是悲愤。在混乱和争执中,陈吉吉天真地对父母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不念大学;第二,跟老师结婚。父母在得知她与老师恋爱经过后勃然大怒,母亲跑到学校把老师痛斥了一顿,接着又找到校长,将老师的“恶行”公布于众,然后又到教育部去“参了老师一本”。
在母亲作战式的攻击下,老师为爱情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被宣布解聘,而且不许在台北继续工作。此后不久老师便离开了台北,从此便失去了联系。母亲费尽心机,终于拆散了他俩的这段“孽缘”。自从她两次自杀,再加上恋爱事件,父母对她比以前关注多了,经常会刻意地给她爱,但这种爱却带给她无形的压力。她曾想过逃跑,但又无处可去。为了让陈吉吉彻底忘记那段师生恋,父母有意安排很多年轻人给陈吉吉认识,但她对这些人都有一种排斥心理。有一天,陈家来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他是台大外文系毕业的学生,近期打算写一篇历史题材的小说,所以上门向陈致平请教。当时陈吉吉和他的两个老弟正在打桥牌,三缺一,于是邀他“入局”。打了两场后,彼此就熟了。
在闲谈中,陈吉吉知道这个人名叫“庄筠”(化名),原本就读于台大机电系。由于爱好文学,他在读了3年机电专业后转系攻读外文。对这位不切实际的文学痴迷者,陈吉吉反倒感到一种近乎寻常的亲切。两人谈话很投机,谈文学、谈写作、谈小说。庄筠喜欢上了陈吉吉,挖空心思与她约会。由于文学的关系,两人走得越来越近。陈吉吉的母亲一直鼓励她考大学,但庄筠却与众不同:如果你志在写作,读不读大学都一样。这句话让陈吉吉感到强烈的共鸣。不久庄筠服完了兵役,在台北一所私立教会学校教外语,并利用业余时间尽情写作。两人的感情日益加深,并决定近期内结婚。
母亲在听说陈吉吉和庄筠的结婚计划后,反应十分激烈。她之所以极力反对这场婚姻,是不想让女儿和自己一样,嫁给一个穷书生,受一辈子苦。虽然母亲竭力避免自己的命运在女儿身上重演,但命运就是命运,似乎并不因为人的抗拒而有所改变。陈吉吉就这样出嫁了。在冲破婚姻的桎梏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1960年,在庄筠和陈吉吉结婚的第2年秋天,陈吉吉怀孕了。但她并没因此“休笔”,而是更加发奋地写作,因为她想多赚些稿费为家里减轻负担。1961年7月,她尝到了作母亲的欢乐。由于此时丈夫正外出旅游,为了挣更多的钱养家糊口,陈吉吉用一夜的时间,写了一篇题为《情人谷》的中篇小说。《情人谷》写得仓促,并不太好,但对她的意义却不一般,因为她把稿子以“琼瑶”的笔名投给了和她后来写作有很大关系的刊物———台湾的《皇冠》杂志。这是她第一次给《皇冠》投稿,稿子竟顺利地被采用发表,并很快寄来了稿费。此后她创作的《寻梦园》、《黑茧》、《幸运草》等也都被《皇冠》采用。
此后不久,她居然收到了《皇冠》杂志社社长平鑫涛的约稿信,当她得意忘形地把信交给庄筠时,却遭到了丈夫的冷嘲热讽:“你如果整天写这些没深度的东西,你一辈子都不会进步。”她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她在写作上的成绩,她挣来的越来越多的稿费,打垮了庄筠的自信和尊严,使他在这个家里充满了失落感。心理失衡的庄筠经常有事没事找琼瑶吵架,经常很晚才会回家。婚姻的不幸没有把琼瑶击倒,反而激发了她锐意图强的决心,并决心创作长篇小说。1963年春,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窗外》问世,她将《窗外》寄往各家报纸副刊,但都没有结果,随后将此稿寄往《皇冠》,一星期后,她再次收到平鑫涛的来信,信中答复将采用她的稿件。
1963年7月,《窗外》如期在《皇冠》上发表,事实证明平鑫涛的眼光是正确的,《窗外》在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两个月后,皇冠出版社出版了《窗外》单行本,并且一版再版,开印数也直线攀升。然而《窗外》的成功却加深了庄筠夫妻间的矛盾,1964年夏天,她与庄筠都厌倦了只有争吵的生活,办理了离婚手续,儿子归琼瑶。经历了5年的婚姻生活后,琼瑶又回到了孤独的写作生活中。此后她又创作了《烟雨蒙蒙》、《几度夕阳红》等一批优秀名作。这几部都在《皇冠》上刊出来,并由平鑫涛及时把它们印成单行本。实际上,平鑫涛已成了琼瑶的“出版人”和“经纪人”。所以说没有站在琼瑶背后的平鑫涛,琼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如此顺利地成名。
相反,也正如平鑫涛所说,没有琼瑶,也就没有皇冠的起飞。在1963年以前,《皇冠》一直是惨淡经营,名气不是很大。琼瑶成名后拥有成千上万痴迷的读者,但此后无论多么有名的刊物向她约稿,她仍坚持将自己的稿子交给《皇冠》。仅1965年,《皇冠》的发行量由几千份跃升到几万份。琼瑶和平鑫涛形成了一种密不可分的事业上的合作关系,两人的感情也渐渐发展成熟。1976年,平鑫涛和他的妻子经过了足足8年之久的离婚谈判,终于办妥了离婚手续。3年后,琼瑶和平鑫涛结为秦晋之好。此后的20多年里,琼瑶在平鑫涛的全力支持下,不仅在小说,而且在电影、电视剧上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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