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之变后几位诗人的反应:白居易为何幸灾乐祸?

2015-01-23 15:06:39 首页

  同为官场元老,与白居易相比,裴度虽也浮沉避祸,但很少表露有幸灾乐祸的味道。裴老头以美酒破愁城,诗文之间,只是透露看似闲适的心境,并无隐藏不住的偷笑或者抑按不住的悲愤:

  饱食缓行新睡觉,一瓯新茗侍儿煎。

  脱巾斜倚绳床坐,风送水声来耳边。

  ——《凉风亭睡觉》

  观裴度在“甘露事变”后的诗文,明显见出此公要比白居易厚道得多。

裴度

  老年人如此,相较之下,还是李商隐意气风发。时年二十四岁的青年诗人在“甘露事变”发生后,马上作《有感二首》,愤愤不平,感慨时局:

  其一

  九服归元化,三灵叶睿图。如何本初辈,自取屈牦诛。

  有甚当车泣,因劳下殿趋。何成奏云物,直是灭萑苻。

  证逮符书密,辞连性命俱。竟缘尊汉相,不早辨胡雏。

  鬼箓分朝部,军烽照上都。敢云堪恸哭,未免怨洪炉。

  其二

  丹陛犹敷奏,彤庭欻战争。临危对卢植,始悔用庞萌。

  御仗收前殿,兵徒剧背城。苍黄五色棒,掩遏一阳生。

  古有清君侧,今非乏老成。素心虽未易,此举太无名。

  谁瞑衔冤目,宁吞欲绝声。近闻开寿宴,不废用咸英。

  李商隐《有感二首》

  在《有感?其一》中,诗人前四句先赞文宗英明大略,以袁绍(袁本初)、何述等人汉杀诛除宦官之典,把李训、郑注比作“本初辈”,说他们用心不细,终于造成太臣们的被杀;“有甚”四句,以汉文帝与宦者同车, 爰盎进谏一典指郑、李本想助文宗清灭宦官,但“甘露之变”失败,大臣反被贼人(萑苻)杀害;“证逮”四句,以身材魁悟的汉相王商比拟李训,同西晋王衍不能辩认“胡雏”石勒一样任用小人郑注,最终牵连众臣,一起被杀;最后四句,讲天地之间,恐怖气氛遍布,数百朝官顿入阴曹鬼录。

  《有感?其二》,前四句描写皇宫内流血杀人,如同战场,又以东汉卢植、庞萌两人作比,暗示文宗看人不准,没有用贤臣除阉,反而任用李、郑两个人办此大事;“御仗”四句,指事变不成功,曹孟德诛杀宦官亲近的五色棒不仅未成威,反而把中兴的希望也给阻绝了;“古有”四句,还是讲郑、李忽然行事,鲁莽冒失;最后四句,哀叹王涯等大臣糊里糊涂被杀,而近日宫内为皇帝庆寿用的音乐,都仍然袭用《咸池》、《六英》(喻指王涯选定的《云韶乐》)古乐),闻之令人生悲怀。

  李商隐的这首诗,现代人看来几乎句句用典,隐晦非常,其实,在当时,稍有一点文化修养的人都可明镜般看出诗中意旨,青年诗人的义愤和正义感,勃勃而发,可以说是那个黑暗时段最大胆的作品。万马齐暗之中,此诗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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