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皇宫的混乱 揭秘后妃皇嗣为何频遭杀害

来源:趣历史时间:2014-04-02 09:56:49编辑:wangli

导读:乾清宫的配殿,在明朝万历以前,东为弘德殿,西为雝肃殿。万历十一年改雝肃殿为弘德殿,改名的原因不详,照我的猜想,大概由于张居正曾上《雝肃殿箴》,而此时正是张居正死后“夺官”之时,神宗讨厌张居正的“箴”言,连带也就讨厌雝肃殿这个名字,把东殿“弘德”一名挪了过来,原来的弘德殿则改名为昭仁殿。

裕妃之死,亦见《明史纪事本末》及《甲申朝事小记》,所记皆同。在此以后,又有李成妃被祸,但幸而未死。

成妃被祸,起于为慧妃乞怜。慧妃姓范,替熹宗生过一个儿子——熹宗三子皆不育,慧妃生的是皇次子慈然,慈然夭折,慧妃失宠。一夜李成妃侍寝,在枕上为慧妃讲好话。此时熹宗左右,莫非客、魏的耳目,第二天去打了“小报告”,客氏大怒,照对待裕妃的办法,矫旨革封,幽于别宫,绝其饮食。成妃有裕妃的前车之鉴,“预藏食物于檐瓦间”,经过半个月不死,客氏的淫威少杀,斥成妃为宫人,迁住大内西北的“乾西王所”。

当时宫中最骇人听闻的一事,是客、魏陷害皇后,《明史·后妃传》:

熹宗懿安皇后张氏,祥符人,父国纪,以女贵,封太康伯。天启元年四月,册为皇后。性严正,数于帝前言客氏、魏忠贤过失。尝召客氏至,欲绳以法。客、魏交恨,遂诬后非国纪女,几惑帝听。三年,后有娠,客、魏尽逐宫人异己者,而以其私人承奉,竟损元子。帝尝至后宫,后方读书,帝问何书,对曰:“《赵高传》也。”帝默然……

按:此当是张后读《史记》,仅从这一点来看,可知是个了不起的皇后,关于她的戏剧化的结局,将以别篇记之,这里只谈“诬后非国纪女”及“损元子”。

谈到客、魏所以能把熹宗包围得密不通风,为所欲为,必须先谈一谈当时帝后的住处。清朝的皇帝,自康、雍以后,很少住乾清宫,皇后则除大婚以坤宁宫东暖阁为洞房以外,平时绝不住在那里。明朝不同,依照传统规矩,帝、后分住乾、坤两宫,此两宫各有配殿,寝兴之所就在配殿内。

乾清宫的配殿,在明朝万历以前,东为弘德殿,西为雝肃殿。万历十一年改雝肃殿为弘德殿,改名的原因不详,照我的猜想,大概由于张居正曾上《雝肃殿箴》,而此时正是张居正死后“夺官”之时,神宗讨厌张居正的“箴”言,连带也就讨厌雝肃殿这个名字,把东殿“弘德”一名挪了过来,原来的弘德殿则改名为昭仁殿。

沈虽去,内阁中又来了两名阉党,一个叫顾秉谦,一个叫魏广微,其时在天启三年正月。从此时开始,魏忠贤的恶势力已很难制,所以在天启三年这一年中,客、魏做了许多坏事。

先谈第一件,《明史纪事本末·魏忠贤乱政》篇:

光宗选侍赵氏与客、魏不协,矫旨赐死,选侍尽出光宗所赐珍玩列于庭,再拜投缳而绝。

光宗的选侍早已都打入仁寿殿“养老”,在凄凉寂寞的永巷中,过着为人遗忘了的日子,何致与客、魏不协?《明史纪事本末》的这段记载不是采访不实,就是有意为熹宗讳。我现在把他的真相揭发出来。

先看《明史·后妃传》:

选侍赵氏者,光宗时未有封号。熹宗即位,忠贤、客氏恶之,矫赐自尽。选侍以光宗赐物列案上,西向礼佛,痛哭自经死。

十九、裕妃为客、魏幽禁而死

《明史纪事本末》与《明史·后妃传》所记的事实相同,唯一的差异是赵氏的封号,依《后妃传》载,在“光宗时未有封号”,则“选侍”系熹宗所封,如是便又产生有两个疑问:

第一,嗣君封先帝所眷的宫人,不外三种原因,一种是普遍加恩,如明初诸帝对殉葬先帝的宫女往往追封为妃,荫其亲属;一种是虽为先帝所眷,而以某项特殊原因,先帝在日未能加封,此时仰体亲心,特予封赠;再一种是于己有恩,以封号为报答。但不论哪一种,传中一定可以看得出原因;只有熹宗封赵选侍的原因不明。

第二,《后妃传》说赵选侍有“光宗赐物”,《纪事本末》则更指明此“赐物”为“珍玩”;果如所言,则赵氏亦为光宗所宠,何以未有封号?

这两个疑问,要看杨涟在天启四年六月奏劾魏忠贤二十四款大罪的原疏才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其“大罪八”:

传闻宫中有一旧贵人,以德性贞静,荷上宠注,忠贤恐其露己骄横,托言急病,置之死地。

两相参看,可知这个“旧贵人”就是赵选侍,而“赐物”非光宗所赐,实为熹宗所赐。客氏“恶之”,当然有吃醋的成分在内。

“宠注”先帝所曾幸的宫人自为失德,《明史》于此以隐笔为之讳,说“光宗时未有封号”,却又不明言为熹宗所封,更不提她因何得封,无文字处有文字;而所谓“西向礼佛,痛哭”,则是曲笔,因赵氏以先帝选侍的身份,则必居仁寿殿,其地在故宫东面,即今寿宫原址,所以“西向”者,是遥叩乾清宫帝座。礼佛固可以西向,但不必陈设御赐珍物;陈“赐物”而叩别,是谢皇恩,历朝宫嫔受雨露之恩而临死不得一见君王的,往往有此举动。但此“物”如为先帝所“赐”,谢恩为谢先帝的恩,则当北向,不当西向。

客、魏第二件坏事是杀裕妃张氏,《明史·后妃传》:

裕妃张氏,熹宗妃也,性直烈,客、魏责其异己,幽于别宫,绝其饮食。天雨,妃匍匐饮檐溜而死。

按:裕妃其时有孕在身,因为有孕,方得封为妃子,而客氏务绝皇嗣,所以裕妃一怀孕,性命就难保了。

裕妃之死,亦见《明史纪事本末》及《甲申朝事小记》,所记皆同。在此以后,又有李成妃被祸,但幸而未死。

成妃被祸,起于为慧妃乞怜。慧妃姓范,替熹宗生过一个儿子——熹宗三子皆不育,慧妃生的是皇次子慈然,慈然夭折,慧妃失宠。一夜李成妃侍寝,在枕上为慧妃讲好话。此时熹宗左右,莫非客、魏的耳目,第二天去打了“小报告”,客氏大怒,照对待裕妃的办法,矫旨革封,幽于别宫,绝其饮食。成妃有裕妃的前车之鉴,“预藏食物于檐瓦间”,经过半个月不死,客氏的淫威少杀,斥成妃为宫人,迁住大内西北的“乾西王所”。

当时宫中最骇人听闻的一事,是客、魏陷害皇后,《明史·后妃传》:

熹宗懿安皇后张氏,祥符人,父国纪,以女贵,封太康伯。天启元年四月,册为皇后。性严正,数于帝前言客氏、魏忠贤过失。尝召客氏至,欲绳以法。客、魏交恨,遂诬后非国纪女,几惑帝听。三年,后有娠,客、魏尽逐宫人异己者,而以其私人承奉,竟损元子。帝尝至后宫,后方读书,帝问何书,对曰:“《赵高传》也。”帝默然……

按:此当是张后读《史记》,仅从这一点来看,可知是个了不起的皇后,关于她的戏剧化的结局,将以别篇记之,这里只谈“诬后非国纪女”及“损元子”。

谈到客、魏所以能把熹宗包围得密不通风,为所欲为,必须先谈一谈当时帝后的住处。清朝的皇帝,自康、雍以后,很少住乾清宫,皇后则除大婚以坤宁宫东暖阁为洞房以外,平时绝不住在那里。明朝不同,依照传统规矩,帝、后分住乾、坤两宫,此两宫各有配殿,寝兴之所就在配殿内。

乾清宫的配殿,在明朝万历以前,东为弘德殿,西为雝肃殿。万历十一年改雝肃殿为弘德殿,改名的原因不详,照我的猜想,大概由于张居正曾上《雝肃殿箴》,而此时正是张居正死后“夺官”之时,神宗讨厌张居正的“箴”言,连带也就讨厌雝肃殿这个名字,把东殿“弘德”一名挪了过来,原来的弘德殿则改名为昭仁殿。

由于明朝对外朝、内廷的区分很严,同时也不像清朝那样,军机大臣、南书房翰林、上书房的师傅都是“内廷行走”的差使,三品以上的大臣更有“赐吃肉”、“赐入座听戏”的恩典,得以深入禁闼,瞻仰九重,因此所记禁宫情形,多不甚清晰,大致凡说皇帝住乾清宫东暖阁、西暖阁云云者,都是昭仁殿、弘德殿之误。

万、泰、天、崇四朝,万历、天启住弘德殿,泰昌、崇祯住昭仁殿。如万历曾召见辅臣于弘德殿;崇祯殉国前,手刃公主于昭仁殿,凡此都是信而有证的。所以会这样东、西交替着住,因为大行皇帝原住之处要停柩供灵——灵堂称为“几筵”,如是,光宗的几筵设于原住的昭仁殿,则熹宗自然只能住弘德殿了。

坤宁宫在乾清宫北面,也有两座配殿,但无专门名称,只叫做“东暖殿”、“西暖殿”。皇后随皇帝行动,熹宗既住弘德殿,则张后一定住“西暖殿”。两殿遥遥相对,往来甚便。

在乾、清两宫之间,有座“交泰殿”,渗金圆顶,规制与中和殿相同。交泰殿两翼有屋,“奉圣夫人”的“直房”就在交泰殿西庑屋内,地处弘德殿与坤宁宫西暖殿之间,正是一个最扼要的监视位置。

既有所谓“奉圣夫人直房”,则客氏日常亦有公事要办,她的公事,就是管理宫女。明朝宫内,除太监有二十四衙门以外,另有女官的编制,共分六局,每局四司,永乐以后,名存实亡,只剩下“司宝”等四史,而御宝、御玺藏交泰殿,此为客氏所以在交泰殿旁有“直房”的由来。而其“职守”,实在是无所不管,管理宫女仅其小焉者也的一端而已。

皇后怀孕生子则为嫡子,也就是所谓“元子”。历来皇朝都重嫡子,而以明朝尤甚,成祖为了夺位,甚至讳言他的外国血统,冒充马皇后所生。因此,客氏在“务绝皇嗣”的阴谋之下,张后即使与客、魏无忤,她的“元子”也是保不住的。

客氏所用的“损元子”的手法,是使张后流产。明朝宫中既有假太监,则宫女必有私生子,自有一套处理的方法。

这一套方法从史书上去研究,可以了解其大略,原则上是尽快使其流产;真的把孩子生了下来,就是哺养,亦非太难。但不论如何处置,万变不离其宗的一个原则是:团结以保密。

明朝宫女、太监在这方面的“团结互助”,我可以举明孝宗的出生为例。孝宗的父亲宪宗,年号“成化”,他受万贵妃的控制,较之客氏控制熹宗有过之无不及,所不同者,客氏与魏忠贤勾结甚密,而万贵妃比较孤立,如是始有孝宗。《明史·后妃传》:

孝穆纪太后,孝宗生母也,贺县人,本蛮土官女,成化中征蛮,俘入掖庭,授“女史”,警敏通文字,命守内藏。时万贵妃专宠而妒,后宫有娠者,皆治使堕。

按:“皆治使堕”者,无不治亦无不堕。这当然不能请教太医院,然则明宫精于此术,并视此不足为奇,都可以从此四字中想像得之。

帝偶行内藏,应对称旨,悦幸之,遂有身。万贵妃知而恚甚,令婢钩治之。婢谬报曰:“病痞。”乃谪居安乐堂。久之,生孝宗,使门监程敏溺焉。敏惊曰:“上未有子,奈何弃之?”稍哺粉饵饴蜜,藏之他室。贵妃日伺无所得,至五六岁未敢剪胎发。

按:程敏为金门人,《金门县志》有传。其后程敏泄此事于帝,孝宗得立为太子。“万贵妃日夜怨泣,曰:‘群小欺我!’”请试想,以万贵妃的势力,竟“日伺无所得”,则太监、宫女联合一致,何事不可瞒?以孝宗养至五六岁尚不为人所知,亦可想见宫中必有类似之事;如到十岁开外,则不妨冒充自外选入的小太监,就此在宫内当差。大和尚生小和尚,大太监生小太监,都未必无其事。

至于宫中堕胎,不外用药物与手术,宫中的御药房,各种稀奇古怪的药都有,要配成一副堕胎药,不必外求。张妃的“损元子”,意料中必暗进堕胎药;而堕胎的手术,则有相当明确的记载。见于《甲申朝事小记》:

客氏以乳母擅宠,不容后有子……张后有孕,暗嘱宫人于捻背时重捻腰问,孕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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