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24 18:19:55 首页
民族乐派(nationalists in music)是浪漫主义音乐的一个分支(也有学者认为民族乐派是与浪漫主义并行发展的音乐流派)。它是19世纪中叶,产生在依附于西欧的东欧和北欧诸国的音乐风格,并一直延续到20世纪。随着这些国家人民的民族、民主意识的日益觉醒,进步的文学艺术家产生了摆脱外国文化统治、建立本国民族文化的强烈愿望,加之受到西欧浪漫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的思潮的影响,他们发起了复兴民族文化的运动,其中的音乐家致力于民族音乐的复兴,他们创建民族的歌剧院、音乐学院和音乐协会,收集、研究民族民间音乐,力求创作具有鲜明民族性的作品,建立本民族近代专业音乐教育,改变西欧音乐在本国的统治地位,以及民族音乐发展受到压制的状况,于是,随着这些国家民族解放运动的发展,而在音乐上形成了一种“民族解放运动”(National Liberation Movement)。此外,18世纪下半叶以来,欧洲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音乐中不断增长的民族性因素,也为民族乐派的产生与发展积累了经验。特别是19世纪初,肖邦和李斯特的音乐,更以其炽热的爱国感情和浓郁的民族风格,成为民族乐派的先驱,他们的创作也为民族乐派的创作提供了经验。此时,音乐家们搜集出版民歌,选取民族的历史传统、自然风光、人民生活等为题材进行创作,用本国语言写作歌剧与其他声乐作品,大量运用民间歌曲舞曲的音调、节奏等,以此来强调音乐的民族性。它的重要结果是形成了具有不同民族特点的调式、旋律、和声与形式结构,出现了各种富有活力的崭新风格。
格林卡
19世纪30~40年代,在俄国首先出现了民族乐派的奠基者——作曲家格林卡,他的作品无论从内容到形式,都具有鲜明的民族性,并在艺术上达到与西欧专业音乐同等的水平。19世纪中叶起,波兰的莫纽什科(Stanislaw Moniuszko,1819~1872年),匈牙利的埃尔凯尔(F.Erkel Ferenc,1810~1893年),捷克的斯美塔纳、德沃夏克、亚纳切克,挪威的格里格,芬兰的西贝柳斯,罗马尼亚的艾涅斯库,匈牙利的巴托克、柯达依,俄国的格林卡和以巴拉基列夫为首的“五人团”等,都是民族乐派的代表人物。
此外,受上述民族乐派思潮的影响,在南欧的西班牙有阿尔贝尼兹、格拉那多斯、德·法雅为代表的复兴民族音乐的作曲家,其作品也产生深刻的影响。俄国柴科夫斯基虽然不被认为是民族乐派的作曲家,但是,其作品深刻地体现出俄罗斯民族的性格。到了20世纪初,上述这些国家的民族乐派仍有不少继承者,如波兰的席曼诺夫斯基,匈牙利的巴托克和柯达伊,捷克的亚纳切克,俄罗斯的格拉祖诺夫等,他们的创作对欧洲的音乐贡献很大。20世纪上半叶,民族乐派在欧美各国也有进一步的发展。
音乐特征
民族乐派的音乐特征,主要表现在作品的题材内容和艺术风格两个方面。在题材的内容方面,可分为以下三类作品: 第一类,取材于本民族的历史和传说,描写了人民反抗异族压迫、反抗暴政的斗争故事,这类作品有鲜明的政治倾向性,如斯美塔纳《我的祖国》(M Vlast)、格林卡的《伊万·苏萨宁》(A Life for the Tsar)、西贝柳斯的交响诗《芬兰颂》(Finlandia)等;第二类,描写祖国山河、人民生活风俗和民间传说等,充满了作者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热爱,具有深厚民族感情和强烈民族意识的作品,如德沃夏克的歌剧《水仙女》(Rusalka)、格里格的许多钢琴抒情小品等;第三类是直接抒发作者个人的生活体验和内心感情的作品,如德沃夏克的《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From the New World)》等。
音乐体裁和音乐语言
民族乐派在音乐体裁和音乐语言上,都体现出自己的特色。在体裁上,民族乐派主要的创作领域是歌剧、交响曲、钢琴曲等,它们基本上沿用西欧古典、浪漫派时期的各种音乐体裁,但又开辟了民族化、大众化的创作道路。许多作曲家常把民间舞曲引入歌剧、交响乐等大型作品中,还把它们作为独立的音乐体裁,创作出管弦乐或钢琴的民间舞曲,如格里格的钢琴组曲《挪威农民舞曲》(Norwegian Peasant Dances)、德沃夏克的管弦乐组曲《斯拉夫舞曲》(Slavonic Rhapsodies)等。在音乐语言上,民族乐派作曲家除了直接引用民歌或民间舞曲进行加工、创作外,更多的是提炼和吸收民间音乐的音调、节奏、调式、结构、演奏技法等,创造出具有自己民族特点的音乐语言,其中,民族特点最鲜明的因素体现在调式、旋律及和声上: 在调式上,许多作品以大小调为主,同时插入民族民间音乐中特有的各种调式和音阶,如各种民间自然调式、升高四级音或七级音的小调、五声音阶、大小调交替,以及少量的全音音阶等;在旋律上,不仅具有各自不同的民族风格和个性特征,也具有共同的特性,如旋律线大多以自然音进行为主,以有别于晚期浪漫主义音乐中常见的变化音进行,给人以质朴亲切之感;其节奏复杂多变,节拍不对称,变换亦不规则;在和声上,其手法尤为大胆、新颖,富于描绘性和色彩性,出于不同表现的需要,创造性地使用特殊结构的和弦、复和弦,以及各种和弦的意外性连接,有时突出传统或民间调式功能和声,有时又故意模糊其功能作用,造成调式与和声的朦胧或不明确性,这在某些方面预示了印象派的和声语言。
19世纪民族乐派的创作不仅繁荣了东欧与北欧的民族音乐,在其国家民族、民主运动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而且,也丰富和发展了19世纪及20世纪初欧洲的音乐文化,也对后来的印象主义音乐和20世纪的音乐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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