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19 10:23:09 首页
东汉末年,群雄逐鹿的烽火中,江东孙氏政权以“江东二张”为股肱之臣,撑起半壁江山。其中,张纮以低调务实的政治智慧与深谋远虑的战略眼光,与性格刚直的张昭形成鲜明对比,成为孙权时代不可或缺的“隐形舵手”。他的一生,既是寒门士人逆袭的典范,也是乱世中“以柔克刚”的生存哲学写照。
一、寒门游学:从洛阳太学到江东幕僚
张纮(151—211年),字子纲,广陵(今江苏扬州)人。他年少时游学洛阳,入太学受业于博士韩宗,精研《京氏易》《欧阳尚书》,又师从濮阳闿习《韩诗》《礼记》《左氏春秋》,学识渊博,文武兼备。尽管被举为茂才,并获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三府征辟,但他均以“称疾不就”拒绝,避乱南渡江东。这一选择,既是对乱世危局的清醒认知,也为他日后辅佐孙氏埋下伏笔。
建安元年(196年),孙策平定江东,亲自登门邀请张纮出仕。张纮以“据江东、匡汉室”的“江都对”战略规划,为孙氏政权奠定方向,被任命为正议校尉,成为孙策核心谋士之一。他随孙策征伐丹杨,屡献奇策,更以“主将不可轻身犯险”的谏言,劝阻孙策亲临前线,展现其谨慎务实的性格。
二、许都外交:以文臣之身稳住曹魏

建安四年(199年),孙策为巩固政权,派遣张纮赴许昌向汉献帝表功。张纮凭借卓越的辞赋才华与政治智慧,迅速赢得曹操青睐,被留任侍御史,并获九江太守之职(未赴任)。期间,他成功劝阻曹操趁孙策之丧伐吴的计划,以“举兵讨丧,非义也”的论点,维护了江东的稳定。这一外交行动,不仅为孙权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更让曹操对张纮“文理意正,为世令器”的评价流传后世。
张纮在许都期间,与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交往密切。陈琳曾赞其文章“小巫见大巫”,成语“小巫见大巫”由此诞生,足见张纮在文学领域的造诣。他著有诗赋铭诔十余篇,今存《瑰才枕赋》等,以节俭讽喻时政,展现其“文以载道”的士人风骨。
三、迁都秣陵:一语定都南京的战略眼光
建安十三年(208年),孙权任命张纮为长史,随军征讨合肥。此时,张纮提出一个影响深远的建议:迁都秣陵(今江苏南京)。他指出,秣陵“山川形胜,有王者气”,且地处长江下游,可辐射江东全境,抵御北方威胁。孙权采纳其议,将秣陵改名为建业(后称建康),并在此筑城。这一决策,不仅为东吴政权提供了稳固的根据地,更使南京成为六朝古都的起点,影响中国历史数百年。
然而,张纮未能亲眼见证新都的繁荣。建安十五年(210年),他在奉命回吴郡接家眷途中病逝,享年六十岁。孙权闻讯悲痛不已,亲自为其流涕,并追念其遗言:“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以警示自身。
四、低调务实:与张昭的“刚柔并济”
张纮与张昭虽并称“二张”,但性格迥异。张昭刚直敢谏,常以“老师”姿态教导孙权,甚至因直言触怒孙权而被“不朝见”;张纮则低调谦逊,每立功必检讨自身不足,深受孙权尊重。孙权对群臣多直呼其名,唯独称张昭为“张公”,称张纮为“东部”(因其曾任会稽东部都尉),足见二人地位之重。
张纮的务实风格,体现在他对内政的重视上。他多次谏言孙权“勿轻率用兵”,主张“巩固内政、发展农耕”,与张昭的“主战论”形成互补。这种“刚柔并济”的辅政模式,为孙权稳定江东、称帝建国奠定了基础。
五、历史回响:文人谋士的生存智慧
张纮的一生,是寒门士人通过才华与智慧实现阶层跃升的典型。他拒绝大将军征辟,选择辅佐初创的孙氏政权,既是对时局的精准判断,也是对自身价值的清醒认知。在许都的外交斡旋、迁都建业的战略规划中,他以文臣之身行武将之功,展现了乱世中“以柔克刚”的生存哲学。
相较于张昭的“名士风骨”,张纮的“隐锋谋略”更显深沉。他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以低调的姿态守护江东,用务实的行动影响历史。正如陈寿在《三国志》中所评:“文理意正,为世令器”,张纮的传奇,不仅是个人奋斗的史诗,更是乱世中智慧与格局的永恒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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