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柯庆施之死:并非死于肺癌或“谋杀”

2021-09-26 15:23:10 首页

  1958年3月8日至26日,中共中央在成都召开中央有关部门负责人和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参加的工作会议,史称“成都会议”。

  毛泽东在会上讲话,谈及个人崇拜问题,提出了“两种崇拜”的观点。他说:

  个人崇拜有两种:一种是正确的。如对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正确的东西,我们必须崇拜,永远崇拜,不崇拜不得了……一个班必须崇拜班长,不崇拜不得了;另一种是不正确的崇拜,不加分析,盲目服从,这就不对了。反对个人崇拜的目的也有两种,一种是反对不正确的崇拜,一种是反对崇拜别人,要求崇拜自己。

  其实,马克思主义是反对一切个人崇拜的,根本不存在所谓“正确”的“个人崇拜”。 “两种崇拜”观本身就违背了马克思主义。

  然而,就在这次会议上,“凡事‘左’三分”的柯庆施“紧跟”毛泽东,说出了这么一段“名言”:“我们相信毛主席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我们服从毛主席要服从到盲从的程度。”

  正可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柯庆施如此献媚取宠的话,居然博得了毛的欢心。曾任毛泽东通讯秘书的李锐告诉笔者,当时他听了柯庆施的话,感到非常震惊。(2010年5月13日笔者在北京采访毛泽东秘书、94岁的李锐老。)

  就吹捧毛而言,柯庆施其实比林彪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正处于“大跃进”岁月,柯庆施还有一句“名言”:“共产党员不说三分大话不算数,有三分大话,七分可靠就行了。”正是这一类“大话”,刮起了1958年的浮夸风。

  就在成都会议之后两个月── 1958年5月25日,中共中央举行八届五中全会,经毛泽东提议,增选林彪为中共中央副主席、政治局常委,增选柯庆施为政治局委员。

  也就在这一年,张春桥经柯庆施提议,晋升为中共上海市委常委。

  据陈丕显之子陈小津告诉笔者,柯庆施那句“名言”,其实是当年陈公博对汪精卫说的,周佛海在抗战前曾吹捧汪精卫说:“相信主义要做到迷信的程度,服从领袖要做到盲从的程度。”柯庆施只是把“汪主席”换成了“毛主席”而已。陈小津以为,这样的话只有张春桥才可能知道,提供给柯庆施。

  柯庆施千方百计取悦于毛,陈云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1980年11月,陈云两次对《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起草小组的胡乔木等人谈起毛泽东,提到了柯庆施:

  毛主席的错误,地方有些人,有相当大的责任。毛主席老讲北京空气不好,不愿呆在北京,这些话的意思,就是不愿同中央常委谈话、见面。他愿意见的首先是华东的柯庆施,其次是西南,再其次是中南。(《胡乔木谈中共党史》,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那“来势非常厉害”的病,是什么病?在当时,不仅柯庆施患肺癌属于“绝密”,就连死于什么病,也是“绝密”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柯庆施之死渐渐被人们淡忘。但是,当报刊上提及他的时候,他的形象是十分高大的,总是称他为“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毛主席的好学生柯庆施同志”。

  为“女客人”提供基地

  柯庆施不仅尽力取悦毛泽东,而且还尽力为“女客人”提供基地。

  就在柯庆施提出“大写十三年”之后,引起了“女客人”的注意。1963年2月下旬,“女客人”又一次南下,来到上海。所谓“女客人”,是上海市政府交际处给第一夫人江青的代号。江青在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演艺界活跃过一阵子,对上海非常熟悉。她喜欢住进上海市中心的锦江饭店。她把柯庆施请到了锦江饭店。

  “我支持‘大写十三年’!”江青当面恭维柯庆施,“柯老,我们对文艺界的看法,可以说完全一致!”

  “我们的见解一致,是因为我们都是以主席的思想作为准则。”柯庆施说了一句非常得体的话。

  江青说:“我来到上海,觉得非常亲切。上海的‘气氛’比北京好多了!我要把上海当作‘基地’!”

  在柯庆施的支持下,江青在上海建立了“基地”——“大批判”基地和“样板戏”基地。

  1966年11月28日,江青在首都文艺界大会上讲话时,说及自己的“认识过程”,强调了“柯庆施同志的支持”:

  我的认识过程是这样的:几年前,由于生病,医生建议要我过文化生活,恢复听觉、视觉的功能,这样,我比较系统地接触了一部分文学艺术。首先我感到,为什么在社会主义中国的舞台上,又有鬼戏呢?然后,我感到很奇怪,京剧反映现实从来是不敏感的,但是,却出现了《海瑞罢官》、《李慧娘》等这样严重的反动政治倾向的戏,还有美其名曰“挖掘传统”,搞了很多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东西。在整个文艺界,大谈大演“名”、“洋”、“古”,充满了厚古薄今,崇洋非中,厚死薄生的一片恶浊的空气。

  我开始感觉到,我们的文学艺术不能适应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那它就必然要破坏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这个阶段,我只想争取到批评的权利,但是很难。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评“有鬼无害”论的文章,是在上海柯庆施同志的支持下,由他组织人写的。

  江青所说的“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评‘有鬼无害’论的文章”,发表于1963年5月6日、7日上海《文汇报》,题为《“有鬼无害”论》。作者的名字是完全陌生的“梁壁辉”。显然,这是一个笔名,据柯庆施秘书吴云溥及《“有鬼无害”论》责任编辑唐振常向笔者透露,笔名源于“大笔一挥”,写此文时颇费思索,“挥了两笔”,“梁壁辉”亦即“两笔挥”的谐音。

  “梁壁辉”是谁的笔名?华东局宣传部部长俞铭璜也!俞铭璜在发表了《“有鬼无害”论》之后半年,便病逝了,年仅47岁。吴云溥告诉笔者:“俞铭璜瘦而干瘪,但极有文才。”

  又据柯庆施另一位秘书蒋文杰回忆:“(1958年5月)在去北京开会之前,柯庆施的发言稿已写好。这一稿是张春桥的手笔。(主题是批判经济建设领域里的‘少慢差费’—— 作者注)到北京后,柯庆施改变主意,放弃张春桥起草的发言稿。从江苏代表团找来俞铭璜,另起炉灶,重写一稿。题目是《劳动人民一定要做文化的主人》。俞铭璜确是快手、高手,仅用三四天时间,就赶出来了。”从蒋文杰的回忆中可以看出,当时俞铭璜与张春桥同为柯庆施手下的“两支笔”。

  在俞铭璜病重、去世期间,柯庆施让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部长张春桥接替俞铭璜。从此江青倚重张春桥,帮助她抓“样板戏”。就连西皮、二黄也分不清楚的张春桥,只好“临时抱佛脚”,成天守在电唱机、录音机旁,闭着双眼,歪着脑袋,用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听京剧录音,人称“京剧书记”。

  1964年6月5日至7月31日,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在北京举行期间,江青大出风头,在大会上发表了主旨演讲《谈京剧革命》,一句也不提北京市委,却三次表扬了上海市委,亦即表扬柯庆施:“上海市委抓创作,柯庆施同志亲自抓。各地都要派强的干部抓创作。”“上海的《智取威虎山》,原来剧中的反面人物很嚣张,正面人物则干瘪瘪。领导上亲自抓,这个戏肯定是改好了。”“有的同志对于搞出来的成品不愿意再改,这就很难取得较大的成就。在这方面,上海是好的典型,他们愿意一改再改,所以把《智取威虎山》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后来在“文革”中,张春桥当着红卫兵的面,也曾这样谈及:“1963年在上海举行的华东地区话剧观摩演出,是与京剧革命相呼应的。那次汇演,是在柯庆施同志的领导下、江青同志的关怀下举行的。”

  在上海“基地”抓“样板戏”的同时,江青抓“大批判”——批判吴晗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早在1962年7月6日,她在北京看了京剧《海瑞罢官》,就认为问题严重。不久,在跟中宣部、文化部四位正副部长谈话时,她提到了要批判吴晗的《海瑞罢官》。部长们竟充耳不闻,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她向来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女人。她看准了《海瑞罢官》,那就绝不会轻易放过。遗憾的是,她只能靠嘴巴进行“批判”。她必须物色“笔杆子”作为她的刀笔吏,替她捉刀。

  江青继续求助上海。柯庆施依然推荐张春桥。张春桥对京剧是外行,对“大批判”却是行家里手。照理,这位宣传部长完全可以独力承担江青交给的重任。不过,张春桥心眼颇多,不像俞铭璜那般直来直去。张春桥知道这次交办的任务来头不小,牵涉颇广颇深,他宁可退居幕后指挥,向江青另荐上海一位“青年文艺评论家”姚文元。江、张、姚就这样开始秘密“合作”,炮制那篇揭开“文革”大幕的“宏文”——《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那“来势非常厉害”的病,是什么病?在当时,不仅柯庆施患肺癌属于“绝密”,就连死于什么病,也是“绝密”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柯庆施之死渐渐被人们淡忘。但是,当报刊上提及他的时候,他的形象是十分高大的,总是称他为“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毛主席的好学生柯庆施同志”。

  突然病故于成都

  就在江、张、姚秘密“合作”《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时候,柯庆施已经病重。1964年4月20日柯在上海华东医院做了手术,切除了有癌灶的那一叶肺。当时周恩来专程来上海,柯庆施做手术时在医院守候了3个小时。9月,柯庆施由卫生部副部长傅连暲陪同去北戴河养病。天气渐冷,10月23日起去广州养病,逐渐复原。1965年3月,柯庆施在广州经过仔细的体检,确认手术治疗是成功的,准备回上海主持工作。

  然而,1965年4月10日清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报“柯庆施同志患重病治疗无效,于1965年4月9日下午六时三十分在成都逝世,享年六十三岁”。

  当天,《人民日报》在头版刊登了柯庆施遗照和中共中央讣告。

  柯庆施死在成都,是因为他在广州疗养时,应西南局书记李井泉的邀请,于1965年3月23日与贺龙元帅、聂荣臻元帅同机飞往成都,视察三线工作,住在金牛坝招待所。不料半个月后在成都病逝。

  柯庆施毕竟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给予很高的礼遇。柯庆施秘书吴云溥回忆,柯庆施在成都病逝之后,国务院当即派国务院秘书长周荣鑫前往成都。守灵3天之后,柯庆施遗体在成都火化。火化时吴云溥守候在侧,在骨灰中发现金属碎片,可能是假牙。骨灰盒由陈丕显捧着,前往成都军区灵堂。吴云溥和另一位柯庆施秘书先期飞往北京,在南苑机场降落。

  新华社连日报道为柯庆施举行的隆重的追悼仪式:

  11日中午,一架专机载着柯庆施的骨灰盒,由成都飞抵北京。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亲自前往机场迎灵。灵堂设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

  13日上午,首都各界13000多人在劳动人民文化宫,举行公祭柯庆施大会。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刘少奇主祭。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宣读悼词。公祭之后,柯庆施骨灰盒被运往八宝山第一室。

  同日下午,上海万人追悼柯庆施大会在文化广场举行。大会照片上,最醒目的位置站着当时正在上海的林彪。在林彪右边,隔着好几个人,站着满脸哀容的张春桥。华东六省也各自在省会为柯庆施举行追悼会。可以说,柯庆施的追悼仪式够隆重的了。

  对于柯庆施突然离世,江青非常悲痛。江青说:“我们应该永远纪念柯庆施同志。他始终是站在第一线上的。上海,多亏有了他,才抓起了话剧汇演和京剧革命……”

  1965年5月8日,柯庆施之女柯六六在《人民日报》发表了《忆爸爸,学爸爸,做坚强的革命接班人》一文,是当时报刊上唯一透露了柯庆施之死点滴情况的文章:“您这次得病,来势非常厉害。当您处在昏迷状态时,说话已很不清楚了,但您还是关心着国家大事,还在断断续续地询问工作情况……”

  那“来势非常厉害”的病,是什么病?在当时,不仅柯庆施患肺癌属于“绝密”,就连死于什么病,也是“绝密”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柯庆施之死渐渐被人们淡忘。但是,当报刊上提及他的时候,他的形象是十分高大的,总是称他为“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毛主席的好学生柯庆施同志”。

  柯庆施之死的真相

  1967年酷暑,“如火如荼”的“文革”使人喘不过气儿来。就在这时,一条爆炸性的“新闻”通过传单、大字报、红卫兵小报、造反派“战报”,传遍了全国。如同火上浇油,使“文革”顿时升温。惊心动魄的标题:《谁是谋害柯庆施的凶手?》、《揭开柯老被害的内幕》、《柯老被害之谜》……略摘几段原文,便可以闻见浓烈的火药味儿:“柯老是被那些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害死的。文化大革命开展以来,成都、华东等地的革命造反派根据揭发出来的大量事实证明,柯老的死是严重的政治陷害。”“初步调查材料完全证明,柯老之死是刘少奇、贺龙、李井泉、彭真反革命集团的政治阴谋……在我国进入伟大的文化大革命前夕,刘少奇之流就对柯老下毒手,他们突然‘邀请’柯老,进行暗害,这完全是预谋的反革命事件……”

  这一连串“完全证明”、“完全是预谋”,斩钉截铁一般,毫不含糊。

  我两度采访了当时参加抢救柯庆施的上海高干保健医生方兆麟,终于厘清柯庆施之死的真相。(1986年6月1日、1992年1月4日,笔者两度采访方兆麟于上海。)我曾经写了报告文学《柯庆施之死》,请当时在柯庆施身边的秘书吴云溥审阅全文。1994年10月14日吴云溥再度接受我的采访,认为我写的《柯庆施之死》符合史实,而且补充谈了他所了解的柯庆施以及柯庆施之死。吴云溥说,当时他曾奉命写过柯庆施病逝的大事记,交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档案室保存……

  柯庆施并非死于肺癌。

  1965年4月5日,正值清明节。四川省委的李井泉、李大章、廖志高等人晚上设宴招待正在成都的朱德、董必武、贺龙、聂荣臻、柯庆施。席间,有人提议男宾、女宾分桌,夫人们另开一桌。于是,柯庆施夫人于文兰坐到女宾桌那边去了。柯庆施大笑:“今天解放了!”本来,柯庆施有病,只能吃清淡饮食,忌油腻,夫人遵医嘱,很注意“管制”他的饮食。那天,柯庆施一“解放”,尽兴而食,从晚六时入宴,至晚九时才回招待所卧室。

  柯庆施回屋后,看了些文件。临睡前又吃了一把炒花生米。夜十二点多,柯庆施腹痛,保健医生胡允平马上前来诊治。

  凌晨二时多,胡允平报告柯庆施的两位秘书,即吴云溥和陈文。据吴云溥告诉笔者,他当时挂长途电话给上海市委办公厅,电话是办公厅副主任舒超接的,报告了市委书记处书记王一平;陈文给北京中央办公厅挂电话,报告了彭真;胡允平打电话给上海高干医院——华东医院院长薛邦祺。他们都在电话中通报了柯庆施的病情。据吴云溥回忆,当时“女客人”正在上海,王一平通报了“女客人”,“女客人”马上报告毛泽东,毛泽东很关心柯庆施的病况。

  清晨六时,因柯庆施病情加重,柯庆施秘书打长途电话给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陈丕显,要求火速派上海医护小组前来诊治——虽然四川医生已守候在柯庆施床前,但柯庆施宁肯相信上海医生。当天中午,一架专机载着第一流的上海医疗小组,由书记王一平、华东医院院长薛邦祺率队,飞往成都。作为上海高干保健医生,方兆麟也随机前往。鉴于保密,上飞机时方兆麟还不知道飞往哪里,给谁治病。方兆麟是麻醉师。此外还有崔之义、林兆耆、荣独山、董方中等来自上海各医院的著名医师。

  到达成都之后,医生们发现治疗对象是“老病号”。四川医生的诊断结果为“胆囊炎并发胰腺炎”。上海医生经过仔细诊查,认为:“第一为胆囊炎,第二为胰腺炎。”因为柯庆施在1964年曾患胆囊炎,是由他们诊治的,当时的症状跟这一次相似。于是,这一次主要按照胆囊炎来医治,也虑及胰腺炎。

  4月7日下午,于文兰向上海医生反映,柯庆施由于连日无法入眠,情绪烦躁不安。上海医生经过讨论,决定注射镇静剂。下午3点,方兆麟给柯庆施注射镇静剂“硫苯妥钠”之后,薛邦祺守候在柯庆施床前。柯安然入眠,发出轻微鼾声。一直守候在外间的上海医生们,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入夜,柯庆施的病情陡然转危:呼吸急促,呈喘息状,立即输氧,蓦地,柯庆施心跳停止。医生立即做胸外心脏按摩,渐渐地,柯恢复呼吸和心跳。医生们通宵不眠,不断为柯庆施做人工呼吸、胸外心脏按摩。

  8日,在紧张的抢救中度过。9日上午,柯庆施病情又转危。中午,柯庆施心跳停止——出现了最危险的讯号。医生和护士们排成一队,轮流为柯做胸外心脏按摩。每人做几分钟,就累得直喘气,赶紧由另一人接替。柯庆施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而抢救仍在继续中。连续不断的胸外心脏按摩,使柯庆施的肋骨压断好几根。直到下午6时30分,柯庆施已毫无起死回生的希望,抢救工作这才歇手。正在成都的朱德闻讯赶来,贺龙也赶来,表示深切悼念。朱德还写了一首悼诗。

  匆匆从上海赶来的陈丕显,代表中共上海市委,感谢医护人员尽了最大的努力……

  根据彭真电话指示,对柯庆施遗体要进行解剖,以查明死因。当晚,柯庆施的遗体被运往成都医学院病理解剖室,做了仔细的解剖。著名泌尿科专家、中国医学科学院副院长吴阶平主持了讨论。北京、上海、四川的医生根据柯庆施病症及尸体解剖结果,一致认定:柯庆施死于急性出血性胰腺炎。

  没有任何“政治陷害”、“谋杀”的迹象。没有一个参加治疗、抢救的医护人员提出一丝疑问。“文革”中权重一时的张春桥曾派专人调查过柯庆施之死,也因查不到任何疑点而罢休。那一针镇静剂是方兆麟打的,注射之后柯庆施病情转危,为此方兆麟受到严厉的审查,也未查出任何“谋害”的证据,倒是我从上海一大堆“文革”档案中查到方兆麟当时写的“交代”,成为记录柯庆施之死最翔实的历史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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