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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小说

  志怪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形式之一,以记叙神异鬼怪故事传说为主体内容,产生和流行于魏晋南北朝,与当时社会宗教迷信和玄学风气以及佛教的传播有直接的关系。虽然很多志怪小说中表现了宗教迷信思想,但也保存了一些具有积极意义的民间故事和传说。

  魏晋时期盛行志怪小说,这是适应当时风气而生的产物,两晋时期的人好谈神鬼,甚至连篇累牍地写进史书,因为那时候科学思想尚未萌芽,人们知识未开,将一切事物都视作妖魔鬼怪,从这种观念出发,就使得志怪小说泛滥一时,但其内容情节大多雷同,缺少新意,久读容易使人生厌,于是便有志人小说的应运出现。志人小说创始于裴。他承袭汉末魏晋以来为一时盛事的品评人物的社会风气,创作了第一部志人小说《语林》,书中记录了汉魏人物的遗闻逸事,以及当世名臣和士大夫的嘉言懿行。《语林》刚一出现,就受到了热烈欢迎,时流年少,无不传写,人手一编,不胫而走。但后来由于宰相谢安说《语林》所记载的内容与事实不符,于是,此书终至于废弃。继之而起的第二部志人小说,就是郭澄之的《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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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澄之,字仲静,太原阳曲人。少有才思,机敏过人,曾调补尚书郎,出为南康相。适值卢循作逆,流离仅得还都,南朝刘宋王朝的建立者刘裕曾引为相国参军,后跟从刘裕北伐。既克长安,刘裕更欲意图西伐,集合僚属商议,多有反对意见。于是,刘裕私下询问郭澄之,郭澄之没有正面回答,却朝着西方背诵王粲的诗句曰:“南登灞陵岸,回首望长安。”刘裕于是决定起兵。并且对郭澄之说:“当与君共登灞陵岸耳。”刘裕后来凯旋归师,郭澄之亦被擢拔至相国从事郎中,封南丰侯,后病逝于官府,所著文集流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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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澄之所处的时代,较裴启稍后,他的社会地位也比裴启为高,裴启是个白衣处士,平生从来没有做过官,郭澄之则由尚书郎、南康相一直做到相国从事郎中,封南丰侯。《晋书·文苑传》没有说他卒于何年,只说他“卒于官”,估计大概是死在东晋安帝或者恭帝时期,因为此后刘裕就篡位称帝了,郭澄之也就不再担当相国的职务了。

  裴启的《语林》虽然受到谢安的打击,但因为众所欢迎的原因,仍然流传不已,手抄本和传写本直到六朝梁时还存在,刘孝标得以摘录并且据此写入他的《世说新语注》。那么可以断定,裴启所处的时代当在晋宋之交,所以当宋临川王刘义庆集合文学之士编纂《世说新语》的时候,几乎将他著作的绝大部分都采纳了进去。

  《隋书·经籍志》著录了裴启的《语林》十卷,郭澄之的《郭子》三卷,由此可见,《郭子》的篇幅较《语林》为少,但内容却颇为精彩和精辟,如王夷甫口不言钱,但云“举却阿堵物”,又如陆机谓“千里莼羹,未下盐豉”。王导说:“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以及韩寿偷香的故事,历来都已经脍炙人口,传诵不衰,足以补充《语林》的欠缺和不足。

  《郭子》原来有南朝齐贾泉(渊)为之作注,但到唐朝的时候,也已经亡佚了。现仅在《艺文类聚》、《北堂书钞》、《初学记》、《六帖》、《太平御览》之中存有佚文,但是这些类书多半是节引,其文不全,间有被后人改窜得颠倒错乱甚至与原意完全相反的。《世说新语》比较完整,但也多经后人窜改,又不注明是否原出自《郭子》,因此就无法得知《郭子》的三卷之中,究竟有多少篇是被《世说新语》采纳进去的。《郭子》长于记事,笔触含蓄,马国翰的《玉函山房辑轶书》中,曾辑有逸文一卷。

  《郭子》一书记载了魏晋名士在清谈之中的各种玄言妙语、风姿神态,从中可以窥见当时社会的风俗人情,因而具有较高的认识作用和价值。尤其是受魏晋文人追求个性解放、思想自由的潮流影响,青年男女无视封建礼法,积极追求婚姻自由和个性解放,如韩寿和贾午的暗赠异香、私自结合的故事。

  《郭子》的故事内容精悍,篇幅短小,少则数十字,多则数百字,却能够刻画出人物的言语神态,显示其性格特点。此书文笔清新隽永,语言含蓄生动,实在是志人小说初期颇具简约传神特色的作品,具有开创性

  鲁迅的《古小说钩沉》辑录裴启的《语林》一百七十馀条,辑录郭澄之的《郭子》八十馀条,大约现有的佚文也仅存此数而已。但他所编辑的《郭子》末两条,引自《太平御览》中的显然不是原文所有,如“谢哲字颖豫”这一条。谢哲是南朝梁陈间人,东晋的郭澄之怎么会知道他,把他写入书中去呢?又如“萍之依水,犹可植地”这一条,鲁迅自己也发现是《太平御览》的误引,所以他曾经加上按语云:“文是郭景纯《萍赞》,疑《御览》误题也。”只因为郭璞也姓郭,就将东晋著名的文学家、训诂学家、山西闻喜人郭璞(郭景纯)的著作,和郭澄之的《郭子》混为一谈了。类书的不足尽据,由此可见一斑。但因为鲁迅的《古小说钩沉》生前未作最后的整理,所以,存在一些舛误也是必然的。(周允中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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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丛谈

  1918年初,刘半农、沈尹默先生发起征集歌谣运动,北京大学蔡元培校长在2月1日的《北大日刊》发布了《征集歌谣简章》,为中国现代民俗文学的研究揭开了序幕。2008年不仅是歌谣运动90周年,同时也是俗文学运动先驱郑振铎先生诞辰110周年和逝世50周年,还是郑先生《中国俗文学史》出版70周年。为此,12月24日,中国俗文学学会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召开了“纪念歌谣运动九十周年座谈会”,来自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等高校和研究机构的十多位专家学者出席了会议。大家回顾了歌谣运动以来中国俗文学事业的发展历程,对俗文学研究在现阶段没有得到相应的关注表示忧虑,并提出了许多建设性意见。比如:应将老一辈学者如傅惜华、叶德均、关德栋等人的俗文学研究成果搜集整理出版,从学术角度对前人成绩进行盘点梳理;学者们应回到学术原点,厘清俗文学学科中的基本概念、术语等,避免学问的重复建设和无效劳动;当下的俗文学研究需要依靠立得住的著作和学术范式确立社会影响;争取在报刊杂志开设俗文学研究专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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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朝时期,志怪小说特别兴盛,有着记述鬼魅,有的描写佛法,有的编录神仙方述,光怪陆离,荒诞不经。其中《搜神记》是这类作品中写作最早,成就最好的一部,它的作者是东晋时期的干宝。干宝字令升,河南新蔡人,年轻时勤学博览,喜欢阴阳术数之类的东西,因为才名出众,被朝廷召为著作郎。他对经史之学研究很深,但所著的书都已经失传,只有《搜神记》流传下来,此书以写鬼神为主,而且借写鬼神为由,演绎不同的伦理道德观念,寄托作者的人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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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神记》是较早集中记述神话传说,俗闻逸事的专书,黄搜集故事464篇。书中故事大都源于神话传说,宗教演绎和民间传闻,虽然虚妄荒诞,却也各有理寓。讲忠孝节义的,反映儒家观点;讲神仙术数的,植根道教思想;表现因果报应的,源于佛学思想;劝善惩恶则是三教殊途同归的目的。撩开其鬼怪世界的神秘面纱,可一窥民俗风情,可了解世道人心。

  《搜神记》中所写鬼神,多有善恶的分别。比如《丁新妇》这则故事里,讲述一位善良的少女,被亲人迫害而死,死后为神现形,那些居心不良的男子想要调戏她,她就施加惩罚;而忠厚的老者帮助她渡哥,她就施以善报。与这位善神相对比的,一位叫做蒋侯的恶神,他在世为人时嗜酒好色,死后为神,任意致人死命,为害一方,而百姓却无可奈何。

  在劝善惩恶的主题之外,《搜神记》也描写人鬼之间的爱情故事。如《紫玉韩重姻缘》一篇,讲的是吴王的女儿紫玉生前和韩重两情相悦,私订终身,而吴王坚决不许,紫玉郁郁而死,死后为鬼和韩重人鬼相见于墓穴,赠以明珠。《辛道度》、《谈生》、《钟繇》等几篇,也都是讲的这类故事,寄寓追求婚姻自己的意义。

  《搜神记》中还有不少优美的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如《董永》、《嫦娥奔月》、《弦超》、、《河伯女》等。

  这些故事情节曲折、描写细致,已经是比较成熟的短篇小说了,对唐代的传奇和元明两代的戏曲都有较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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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精彩篇章不少,脍灸人口的还有卷十一《三王墓》、《东海孝妇》、《韩妻》等。这些故事反映了社会上层统治者的残暴、荒淫和昏聩,下层百姓无辜惨死的血海深仇以及他们渴望复仇申冤的强烈心态。《三王墓》中干将、莫邪的儿子赤为报父仇毅然自刎,借手侠客,通过神奇的方式最终杀死楚王。这个故事虽然虚幻,结果却大快人心,广为传诵。鲁迅先生还将这个故事改编成小说《铸剑》,收在《故事新编》中。《韩凭妻》中荒诞无耻的宋康王活活拆散韩凭,何氏一对恩爱夫妻,并将他们迫害至死。结果韩凭夫妇虽然未能同穴而葬,然而两墓各生大梓树,“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树上早晚栖息着一对鸳鸯,交颈悲鸣。在悲剧色彩中,显示他们没有被帝王的淫威所征服,以超自然的力量重新紧密结合在一起,表现出至死不渝、忠贞不屈的抗争精神。总之,《搜神记》中有很多貌似怪诞情节的同时,也能句形象地了解历史,受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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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神记》是一部记录古代民间传说中神奇怪异故事的小说集,作者是东晋的史学家干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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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经》是中国志怪古籍,大体是战国中后期到汉代初中期的楚国或巴蜀人所作。

  《封神演义》一般俗称《封神榜》,又名《商周列国全传》、《武王伐纣外史》、《封神传》,是一部中国古代神魔小说。

  《聊斋志异》简称《聊斋》,俗名《鬼狐传》,是中国清朝著名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文言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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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5000年历史,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文学作品。尤以志怪小说作为民间各种文学改编版本流传最广的一个类型大放光彩。毕竟5000年历史中,数不清的各色经历奇特的人物和各地精彩异常的民间风俗不断涌现。而且,国人自古以来,就对民间故事呈现出不同一般的喜爱。下面简单盘点一下那些令人拍案叫绝的志怪小说,个人向仅做参考

  1西游记

  作为名气最大而且流传最广的神怪小说,西游记只要是中国人都不会对这部文学巨著陌生。作为中国历史上真实事件的改编演义,吴承恩老先生在前人关于三藏法师西去天竺拜求真经故事的基础上,创造性的将取经故事的主角让位给一个并不存在的虚拟角色孙悟空,然后得以让这部小说发扬光大,着实是了不起。而吴承恩老先生也完美诠释了这句话-非常之人成就非常之事。而西游记也有幸和明朝同时代的三国演义,水浒传并列为四大名著,吴老先生功不可没。当然西游记也成为了无数人的童年经典,同样也要感谢当年以杨洁导演为首的主创团队,为大家呈现了一部完美还原小说,并契合度超高的文学作品改编的影视作品典范,至今无人超越。同样也要感谢在那个物质贫乏年代,却精益求精的老一辈优秀艺术表演家们的辛勤劳动,为我们留下了一段经典回忆。

  2搜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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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还记得中学历史语文所教授的内容,搜神记也是一部为不少中国人熟悉的文学作品。书中收录了诸如干将莫邪,董永与七仙女,嫦娥奔月,黄雀报恩等等这些国人耳熟能详的民间传说。成于东晋年间,作者干宝将当时流传的不少民间故事收录其中,而且也将先秦两汉之际的不少优秀志怪文学作品收录其中。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光怪陆离,奇特纷呈的神奇世界。而且对后世的一些神怪小说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上秦汉,下承唐宋,开一代之先河。

  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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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书与北宋太平兴国年间,按题材分为92类﹐又分150余细目。神怪故事所占比重最大,如神仙55卷,女仙15卷,报应33卷,神25卷,鬼40卷,此书基本上是一部按类编纂的古代故事总集。收录了不少之前失传的六朝唐代传奇,《李娃传》、《柳氏传》、《无双传》、《霍小玉传》、《莺莺传》等传奇名篇。鲁迅先生对这本书就比较看重,并亲自点评过。

  4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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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古代一部出色的志怪古籍,成书实际时间不详,原书22篇,共藏山经5篇、海外经4篇、海内经5篇、大荒经4篇。《汉书·艺文志》作13篇。主要涉及民间传说中的地理知识,记录了各种未知生物、风俗地理、神话传说、奇珍异兽,是中国的一大奇书。不少后世非现实题材小说都取材于此,夸父追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等不少脍炙人口的神话故事和寓言小说也都出自于此。读完此书,会让人不得不由衷赞叹古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5封神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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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榜的故事毋庸置疑,也是很多国人从小到大耳熟能详的故事了,哪吒割肉还父,比干剖心自证,纣王逼反黄飞虎,武王姬发率众伐商等等历史史实再辅以神话风格,就成就了封神演义这部巨作,许仲琳用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描述了一个光怪陆离而又精彩纷呈的世界。在商末乱世里,无数勤苦修炼的修真异人为了匡扶正道,纷纷下山投入到商周大战之中,演绎了无数斗法,背叛,亲情,友情,爱情,也铸造了很多人难以磨灭的童年。

  6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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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入选中学语文教材的聊斋也算是知名度很大了,聊斋先生蒲松林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生科举失意但却成就了千古名著,想来也应含笑九泉了。聊斋继承了前人志怪小说的优良传统,短小精悍。在不多的字数里娓娓道来一段段精彩纷呈的故事,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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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国在小说界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历史了,什么类型的都有。小编平时也爱看小说,觉得小说最吸引人。而且很多时候看原版小说比看视频刺激逼真,更打动人心。而且小说会让你充分发挥想象的余地,伸展幻想的翅膀可以是空的。当你看的时候,你是小说的主角。所以在我们5000年的小说史上,哪种类型最受欢迎?你可能认为这是一部浪漫主义小说,这样的小说在古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允许看到,毕竟,不会有这样轻松的社会氛围。最流行的是怪异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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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类小说的出现与它的环境和任何事物的出现和流行有关,这部小说自然也不例外。这本小说的内容很奇怪,有很多事情不符合正常的生活,让人们看到另一个世界,所以它很受欢迎。此外,起初,人们大多是封建的,相信神的灵。但很少有人在生活中看到它,让我们在小说中期待吧,我希望能从中找到共鸣。然而,它仍然具有强烈的时代感。

  也就是说,不同的朝代,这是一种不同的风格,它将揉合时代的元素,反映出那个时代的基本特征。虽然这些小说很多都是虚构的,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能反映当时的社会风貌,因此它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和研究性。我们都知道占卜的远古预言,别提了,但是现在很多人会偶尔去寺庙数数,值得怀疑的是,这一点也不可信。在古代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情况下,迷信思想的比例更大,大多数人都深信不疑,因此,这是一个计算行业的市场。不仅如此,这个职业对写小说也有很大帮助,许多怪诞的小说综合了计算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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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有三种怪异的小说,一种是比较全面的。作者还写了他的意图,表明他知道更多,所以它有很多方面,一个接一个的故事变成一本书,比如聊斋。

  还有一种就是比较正式了,这是你没有看到或听到的东西,永生的观念,在西游记中,据说人的肉会使人死亡。

  最后一类更迷信,这是常见的和常见的。几乎很多非小说类小说都是迷信的,甚至很多正规的文风严肃的书籍也会有。这些小说都反映了各自的时代性,尤其是《搜神记》,至今都比较盛行,甚至有专家说里边内容不是捏造的,是真实存在的,具体是不是这样,还需要进一步认证,不能仅仅靠推测来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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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怪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形式之一,以记叙神异鬼怪故事传说为主体内容,产生和流行于魏晋南北朝,与当时社会宗教迷信和玄学风气以及佛教的传播有直接的关系。

  相关典故

  简述

  叙西王母下降武帝宫中之事,篇幅颇长,文辞华丽而铺张。年代确定的志怪书,当以题名曹丕作的《列异传》最早。现此书已亡,在几种类书中有引录。

  宋定伯卖鬼

  宋定伯少年时,夜行逢鬼,便诈称自己也是鬼,一路同行,巧妙地消释了鬼对他的疑惑,并骗得鬼怕人唾的秘密。其后他把鬼强行背到市场上,鬼化为羊,他唾羊使其不能变化,卖得一千五百钱。这故事很有幽默感,也颇能反映中国民间的一种心理,便是造出鬼来吓人,又想出法来骗鬼,俗云“糊弄鬼”即是。另外,《谈生》叙一书生与一美丽女鬼为婚,因不能遵守三年不得以火照观的禁约,终于分离,留下一子。这故事优美动人,后代还有新的演变。因不能抑制好奇心而受到惩罚,这是各国民间传说中最常见的母题,由此可以见到人类的一种普遍心态。

  搜神记

  魏晋志怪小说中,《搜神记》是保存最多且具有代表性的一种。作者干宝(?—336),字令升,新蔡(今属河南)人,是两晋之际的史学名家,著有《晋纪》,时称良史。又好阴阳术数、神仙鬼怪。《搜神记》序中,自称作此书是为“发明神道之不诬”,同时亦有保存遗闻和供人“游心寓目”即赏玩娱乐的意思。此书原已散佚,由明人重新辑录而成,现为二十卷,四百多则,其中偶有误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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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神记》的内容,一是“承于前载”,但并不都是照旧抄录,有些文字上作了加工;二是“采访近世之事”,出于作者手笔。其中大部分只是简略记录各种神仙、方术、灵异等事迹。也有不少故事情节比较完整,在虚幻的形态中反映了人们的现实关系和思想感情。尤其有价值的,是一些优秀的传说故事。如《李寄斩蛇》、《韩凭夫妇》、《东海孝妇》、《干将莫邪》、《董永》、《吴王小女》等,都很著名,对后代文学有较大影响。

  东海孝妇

  叙一孝妇为冤狱所杀,精诚感天,死时颈血依其誓言缘旗竿而上,死后郡中三年不雨。关汉卿的名作《窦娥冤》即以此为蓝本。

  董永的故事

  叙董永家贫,父死后自卖为奴,以供丧事,天帝派织女下凡为其妻,织缣百匹偿债,而后离去。《天仙配》的故事由此演变而来。以上二则,本意都是表彰孝行,但又不尽于此。前者还控诉了官吏的昏庸残暴,后者又表现了穷人对美好生活的幻想。而这两点,分别成为《窦娥冤》与《天仙配》的中心。

  韩凭夫妇

  写宋康王见韩凭妻何氏美丽,夺为己有,夫妇不甘屈服,双双自杀。死后二人墓中长出大树,根相交而枝相错,又有一对鸳鸯栖于树上,悲鸣不已。这故事控诉了统治者的残暴,歌颂了韩凭夫妇对爱情的忠贞。结尾是一个民间故事中常见的诗意的幻想,后世“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的结尾可能受其影响。这种幻想是美丽而又软弱的。《吴王小女》也是一个生死相恋的故事:吴王夫差的小女与韩重相爱,因父亲反对,气结而死。她的鬼魂与韩重同居三日,完成了夫妇之礼。故事的情调悲凉凄婉,紫玉的形象写得很美。在中国古代的爱情故事中,女性总是比男性来得热情、勇敢、执着,这是值得注意的现象。

  《李寄斩蛇》和《干将莫邪》

  比较起来,《李寄斩蛇》和《干将莫邪》,更具有强烈的斗争精神。前者写闽中庸岭有巨蛇为祟,官府只能每年招募一名童女献祭,李寄自出应募,以她的机智和勇敢杀死大蛇。事毕,李寄对以前被蛇所食的九个女子的骷髅说:“汝曹怯弱,为蛇所害,甚可哀愍!”歌颂了英勇斗争以求生存的精神。后者写干将莫邪为楚王铸剑,三年乃成,被杀。其子赤比长大后,为父报仇。故事的后半部分写得壮烈无比:

  王梦见一儿,眉间广尺,言:“欲报仇。”王即购之千金。儿闻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谓:“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将莫邪子也。楚王杀吾父,吾欲报之!”客曰:“闻王购子头千金,将子头与剑来,为子报之。”儿曰:“幸甚!”即自刎,两手捧头及剑奉之,立僵。客曰:“不负子也。”于是尸乃仆。客持头往见楚王,王大喜。客曰:“此乃勇士头也,当于汤镬煮之。”王如其言。煮头三日三夕,不烂。头踔出汤中,瞋目大怒。客曰:“此儿头不烂,愿王自往临视之,是必烂也。”王即临之,客以剑拟王,王头随堕汤中。客亦自拟己头,头复堕汤中。三头俱烂,不可识别。乃分其汤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

  这个故事中所表现出的人民对于残暴统治者的强烈的复仇精神,是中国文学中少见的。文中写干将莫邪之子以双手持头与剑交与“客”,写他的头在镬中跃出,犹“瞋目大怒”,不但是想象奇特,更激射出震撼人心的力量。它以悲壮的美得到鲁迅的爱好,被改编为故事新编《眉间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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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神记》中的优秀作品,其情节之完整与丰富、形象之鲜明生动,较以前的志怪小说有一定发展,已开始改变“丛残小语”、粗陈梗概的形态。其文字简洁质朴,有魏晋史家之文的特征。

  《搜神记》之后,优秀的志怪书当数刘义庆的《幽明录》。刘义庆(403—444),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宋宗室,袭封临川王。他爱好文学,著述甚多,除《幽明录》外,传世还有志人小说《世说新语》。不过,这些著作当有他门下的文士参与编写。

  《幽明录》

  亦久已散佚,鲁迅《古小说钩沉》辑有二百六十多则。它和《搜神记》不同之处,是很少采录旧籍记载,而多为晋宋时代新出的故事,并且多述普通人的奇闻异迹,虽为志怪,却有浓厚的时代色彩和生活气氛。其文字比《搜神记》显得舒展,也更富于辞采之美。这和宋代文学总的发展趋势一致。

  《刘阮入天台》

  是一则有名的故事。写东汉时刘晨、阮肇二人入天台山迷途遇仙,居留十日,回家后已是东晋中期,遇到的是七世孙。它虽是写人仙结合,但除了末段刘、阮还乡一节,不甚渲染神异色彩而充满人情味。故事中的两个仙女,美丽多情,温柔可爱。如初见一节:

  出一大溪,溪边有二女子,姿质妙绝。见二人持杯出,便笑曰:“刘、阮二郎,捉向所失流杯来。”晨、肇既不识之,缘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旧,乃相见忻喜。问:“来何晚邪?”因邀还家。

  这种描写,实际是对人间幸福与欢乐的追求,散发着美好的生活气息。在这方面,《卖胡粉女子》更是绝佳之作:

  有人家甚富。止有一男,宠恣过常。游市,见一女子美丽,卖胡粉,爱之。无由自达,乃托买粉,日往市,得粉便去,初无所言。积渐久,女深疑之。明日复来,问曰:“君买此粉,将欲何施?”答曰:“意相爱乐,不敢自达,然恒欲相见,故假此以观姿耳。”女怅然有感,遂相许与私,克以明夕。其夜,安寝堂室,以俟女来。薄暮果到,男不胜其悦,把臂曰:“宿愿始伸于此!”欢踊遂死。女惶惧,不知所以,因遁去,明还粉店。至食时,父母怪男不起,往视已死矣。当就殡殓。发箧笥中,见百余裹胡粉,大小一积。其母曰:“杀吾儿者,必此粉也。”入市遍买胡粉,次此女,比之,手迹如先。遂执问女曰:“何杀我儿?”女闻呜咽,具以实陈。父母不信,遂以诉官。女曰:“妾岂复吝死,乞一临尸尽哀。”县令许焉。径往,抚之恸哭,曰:“不幸致此,若死魂而灵,复何恨哉!”男豁然复生,具说情状。遂为夫妇,子孙繁茂。

  这个故事有许多值得注意的地方。它虽写了一个死而复生的故事,但神异色彩极为淡薄。相反,人物、情节都很贴近生活,令人有真实感。富家子每日借买胡粉以接近所爱慕之人,女子在情人猝死时惊惶失措,慌忙逃走,被发现后却毫无畏惧,决心以身相殉,这些描写,都毫无夸张,令人相信。作者对男女主人公的私通行为,并不指责,反加赞美,肯定了人们追求幸福与快乐的权利。比照南朝民歌,可以看到时代的思想特点。此外,这故事虽不很长,但能以简练的语言写出曲折变化的情节。单慕、互爱、欢聚、猝死、寻拿、哭尸、复生,环环相扣,波澜迭起,在志怪小说中是不多见的。当然,《幽明录》中也充满了离奇的故事。如《庞阿》一则,写石氏女爱慕美男子庞阿,身不得随,精魂常于夜间来庞家,最终二人结为夫妇。这是最早的一个离魂故事,虽是离奇,抒情性却很强。还有很多鬼魅故事,也比较注意感情气氛的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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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幽明录》比以前的志怪小说,更注意人生情趣,也更有文学性。像《卖胡粉女子》这样的作品,已有脱离志怪、着重于人间生活的倾向。

  除以上所述,较好的志怪书,还有十六国时代王嘉的《拾遗记》,多述历代遗闻;旧题陶潜所作《搜神后记》,内容与《搜神记》相仿。其中《白水素女》一篇,即民间“田螺姑娘”的传说,流传很广;梁代吴均的《续齐谐记》,也以神怪为主,文辞清丽,叙事委曲,是其所长。《阳羡书生》一则,演化佛经中的故事,幻奇之极。

  综述

  从题材内容来看,《聊斋志异》中的作品大致可分为以下五类:

  第一类,是反映社会黑暗,揭露和抨击封建统治阶级压迫、残害人民罪行的作品,如《促织》、《红玉》、《梦狼》、《梅女》、《续黄粱》、《窦氏》等

  第二类,是反对封建婚姻,批判封建礼教,歌颂青年男女纯真的爱情和争取自由幸福而斗争的作品,如《婴宁》、《青凤》、《阿绣》、《连城》、《青娥》、《鸦头》、《瑞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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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类,是揭露和批判科举考试制度的腐败和种种弊端的作品,如《叶生》、《于去恶》、《考弊司》、《贾奉雉》、《司文郎》、《王子安》、《三生》等

  第四类,是歌颂被压迫人民反抗斗争精神的作品,如《商三官》、《席方平》、《向杲》等

  第五类,总结生活中的经验教训,教育人要诚实、乐于助人、吃苦耐劳、知过能改等等,带有道德训诫意义的作品,如《种梨》、《画皮》、《劳山道士》、《瞳人语》、《狼》三则等。

  连城

  乔生,晋宁人,少负才名。年二十余,犹偃蹇,为人有肝胆。与顾生善,顾卒,时恤其妻子。邑宰以文相契重,宰终于任,家口淹滞不能归,生破产扶柩,往返二千余里。以故士林益重之,而家由此益替。

  史孝廉有女字连城,工刺绣,知书,父娇爱之。出所刺《倦绣图》,征少年题咏,意在择婿。生献诗云:“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又赞挑绣之工云:“绣线挑来似写生,幅中花鸟自天成。当年织锦非长技,幸把回文感圣明。”女得诗喜,对父称赏,父贫之。女逢人辄称道,又遣媪娇父命,赠金以助灯火。生叹曰:“连城我知己也!”倾怀结想,如饥思啖。

  无何,女许字于鹾贾之子王化成,生始绝望,然梦魂中犹佩戴之。未几女病瘵沉痼不起,有西域头陀自谓能疗,但须男子膺肉一钱,捣合药屑。史使人诣王家告婿,婚笑曰:“痴老翁,欲我剜心头肉也!”使返。史乃言于人曰:“有能割肉者妻之。”生闻而往,自出白刃,诪膺授僧。血濡袍裤,僧敷药始止。合药三丸,三日服尽,疾若失。史将践其言,先告王。王怒,欲讼官。史乃设筵招生,以千金列几上。曰:“重负大德,请以相报。”因具白背盟之由。生怫然曰:“仆所以不爱膺肉者,聊以报知己耳。岂货肉哉!”拂袖而归。女闻之,意良不忍,托媪慰谕之,且云:“以彼才华,当不久落。天下何患无佳人?我梦不详,三年必死,不必与人争此泉下物也。”生告媪曰:“‘士为知己者死’,不以色也。诚恐连城未必真知我,但得真知我,不谐何害?”媪代女郎矢诚自剖。生曰:“果尔,相逢时当为我一笑,死无憾!”媪既去。逾数日生偶出,遇女自叔氏归,睨之,女秋波转顾,齿嫣然。生大喜曰:“连城真知我者!”

  会王氏来议吉期,女前症又作,数月寻死。生往临吊,一痛而绝。史异送其家。生自知已死,亦无所戚,出村去,犹冀一见连城。遥望南北一道,行人连绪如蚁,因亦混身杂迹其中。俄顷入一廨署值顾生,惊问:“君何得来?”即把手将送令归。生太息言:“心事殊未了。”顾曰:“仆在此典牍,颇得委任,倘可效力,不惜也。”生问连城,顾即导生旋转多所,见连城与一白衣女郎,泪睫惨黛,藉坐廊隅。见生至,骤起似喜,略问所来。生曰:“卿死,仆何敢生!”连城泣曰:“如此负义人,尚不吐弃之,身殉何为?然已不能许君今生,愿矢来世耳。”生告顾曰:“有事君自去,仆乐死不愿生矣。但烦稽连城托生何里,行与俱去耳。”顾诺而去,白衣女郎问生何人,连城为缅述之,女郎闻之,若不胜悲。连城告生曰:“此妾同姓,小字宾娘,长沙史太守女。一路同来,遂相怜爱。”生视之,意态怜人。方欲研问,而顾已返,向生贺曰:“我为君平章已确,即教小娘子从君返魂,好否?”两人各喜。方将拜别,宾娘大哭曰:“姊去,我安归?乞垂怜救,妾为姊捧窣耳。”连城凄然,无所为计,转谋生。生又哀顾,顾难之,峻辞以为不可,生固强之。乃曰:“试妄为之。”去食顷而返,摇手曰:“何如!诚万分不能为力矣!”宾娘闻之,宛转娇啼,惟依连城肘下,恐其即去。惨怛无术,相对默默,而睹其愁颜戚容,使人肺腑酸柔。顾生愤然曰:“请携宾娘去,脱有愆尤,小生拚身受之!”宾娘乃喜从生出,生忧其道远无侣。宾娘曰:“妾从君去,不愿归也。”生曰:“卿大痴矣!不归,何以得活也?他日至湖南勿复走避,为幸多矣。”适有两媪摄牒赴长沙,生属宾娘,泣别而去。

  途中,连城行蹇缓,里余辄一息,凡十余息始见里门。连城曰:“重生后,惧有反覆,请索妾骸骨来,妾以君家生,当无悔也。”生然之。偕归生家。女惕惕若不能步,生伫待之。女曰:“妾至此,四肢摇摇,似无所主。志恐不遂,尚宜审谋,不然生后何能自由?”相将入侧厢中。默定少时,连城笑曰:“君憎妾耶?”生惊问其故。赧然曰:“恐事不谐,重负君矣。请先以鬼报也。”生喜,极尽欢恋。因徘徊不敢遽出,寄厢中者三日。连城曰:“谚有之:‘丑妇终须见姑嫜。’戚戚于此,终非久计。”乃促生入,才至灵寝,豁然顿苏。家人惊异,进以汤水。生乃使人要史来,请得连城之尸,自言能活之。史喜,从其言。方舁入室,视之已醒。告父曰:“儿已委身乔郎矣,更无归理。如有变动,但仍一死!”史归,遣婢往役给奉。王闻,具词申理,官受赂,判归王。生愤懑欲死,亦无奈之。连城至王家,忿不饮食,惟乞速死,室无人,则带悬梁上。越日,益惫,殆将奄逝,王惧,送归史;史复舁归生。王知之亦无如何,遂安焉。连城起,每念宾娘,欲遣信探之,以道远而艰于往。一日家人进曰:“门有车马。”夫妇出视,则宾娘已至庭中矣。相见悲喜。太守亲诣送女,生延入。太守曰:“小女子赖君复生,誓不他适,今从其志。”生叩谢如礼。孝廉亦至,叙宗好焉。生名年,字大年。

  异史氏曰:“一笑之知,许之以身,世人或议其痴。彼田横五百人岂尽愚哉!此知希之贵,贤豪所以感结而不能自已也。顾茫茫海内,遂使锦绣才人,仅倾心于峨眉之一笑也。悲夫!”

  崂山道士

  邑有王生,行七,故家子。少慕道,闻劳山多仙人,负笈往游。登一顶,有观宇,甚幽。一道士坐蒲团上,素发垂领而神观爽迈。叩而与语,理甚玄妙。请师之,道士曰:“恐娇惰不能作苦。”答言“能之。”其门人甚众,薄暮毕集,王俱与稽首,遂留观中。

  凌晨,道士呼王去,授以斧,使随众采樵。王谨受教。过月余,手足重茧,不堪其苦,阴有归志。

  一夕归,见二人与师共酌。日已暮,尚无灯烛。师乃剪纸如镜黏壁间,俄顷,月明辉室,光鉴毫芒。诸门人环听奔走。一客曰:“良宵胜乐,不可不同。”乃于案上取壶酒,分赉诸徒,且嘱尽醉。王自思:七八人,壶酒何能遍给?遂各觅盎盂,竞饮先釂,惟恐樽尽,而往复挹注,竟不少减。心奇之。俄一客曰:“蒙赐月明之照,乃尔寂饮!何不呼嫦娥来?”乃以箸掷月中。见一美人自光中出,初不盈尺,至地,遂与人等。纤腰秀项,翩翩作霓裳舞。已而歌曰:“仙仙乎,而还乎?而幽我于广寒乎!”其声清越,烈如箫管。歌毕,盘旋而起,跃登几上,惊顾之间,已复为箸。三人大笑。又一客曰:“今宵最乐,然不胜酒力矣。其饯我于月宫可乎?”三人移席,渐入月中。众视三人坐月中饮,须眉毕见,如影之在镜中。移时,月渐暗,门人然烛来,则道士独坐而客杳矣。几上肴核尚存,壁上月,纸圆如镜而已。道士问众:“饮足乎?”曰:“足矣。”“足,宜早寝,勿误樵苏。”众诺而退。王窃忻慕,归念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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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月,苦不可忍,而道士并不传教一术。心不能待,辞曰:“弟子数百里受业仙师,纵不能得长生术,或小有传习,亦可慰求教之心。今阅两三月,不过早樵而暮归。弟子在家,未谙此苦。”道士笑曰:“吾固谓不能作苦,今果然。明早当遣汝行。”王曰:“弟子操作多日,师略授小技,此来为不负也。”道士问:“何术之求?”王曰:“每见师行处,墙壁所不能隔,但得此法足矣。”道士笑而允之。乃传以诀,令自咒,毕,呼曰:“入之!”王面墙不敢入。又曰:“试入之。”王果从容入,及墙而阻。道士曰:“俯首骤入,勿逡巡!”王果去墙数步,奔而入。虚若无物,回视果在墙外矣。大喜,入谢。道士曰:“归宜洁持,否则不验。”遂助资斧,遣之归。

  抵家,自诩遇仙,坚壁所不能阻。妻不信。王效其作为,去墙数尺,奔而入,头触硬壁,蓦然而踣。妻扶视之,额上坟起,如巨卵焉。妻揶揄之。王渐忿,骂老道士之无良而已。(语文教材节选至此)

  异史氏曰:“闻此事,未有不大笑者;而不知世之为王生者,正复不少。今有伧父,喜疢毒而畏药石,遂有舐痈吮痔者,进宣威逞暴之术,以迎其旨,诒之曰:‘执此术也以往,可以横行而无碍。’初试未尝不小效,遂谓天下之大,举可以如是行矣,势不至触硬壁而颠蹶不止也。”

  志怪小说对后代文学有深远的影响。唐代传奇,首先是在志怪的基础上,加以繁衍扩展,形成着意虚构而又怪诞离奇的长篇,而后再转向人间生活。而且,在整个文学史上,志怪小说始终没有消失。其中最有价值的一文,乃是有意识地利用志怪形式,在幻奇的故事中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生情感的作品,蒲松龄《聊斋志异》可以作为代表。至于六朝志怪中的故事,为后代小说、戏剧所吸收,加以创变,推陈出新,更是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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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怪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形式之一,以记叙神异鬼怪故事传说为主体内容,产生和流行于魏晋南北朝,与当时社会宗教迷信和玄学风气以及佛教的传播有直接的关系。虽然很多志怪小说中表现了宗教迷信思想,但也保存了一些具有积极意义的民间故事和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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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分类

  志怪小说的内容很庞杂,大致可分为三类,炫耀地理博物的琐闻如托名东方朔《神异经》、张华的《博物志》;记述正史以外的历史传闻故事如托名班固的《汉武故事》、《汉武帝内传》;讲说鬼神怪异的迷信故事,如东晋干宝《搜神记》、旧题曹丕的《列异传》、葛洪的《神仙传》、托名陶潜的《后搜神记》等。志怪小说对唐代传奇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也有另外一种分类类型:专记四方山川,动植异物,异人为主的地理博物体志怪。

  志怪小说,指汉魏六朝时期带有神怪色彩的小说,它们多数来源于巫师和方士的奇谈怪论。

  发展

  汉代以后,儒教、道教和佛教逐渐盛行,鬼神迷信的说教广为流布,所以志怪的书特别多。六朝作品中就有不少以“志怪”命名的。如祖台之的《志怪》、曹毗的《志怪》、孔约的《孔氏志怪》,还有蒲松龄聊斋志异(“志怪”一词出于《庄子·逍遥游》:“齐谐者,志怪者也。”)现代作家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里就专门列了《六朝之鬼神志怪》上下篇。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说:“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迄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其书有出于文人者,有出于教徒者。文人之作,虽非如释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这里指出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兴盛的原因,是受了民间巫风、道教及佛教的刺激,而作者的态度,是将怪异传说视为事实来记载。作为一个基本的概括,鲁迅的总结是正确的。但也要注意到,志怪小说的来源和实际面貌比较复杂。着重于宣扬神道,还是倾心于怪异事迹,以及小说中表现人生情趣的多寡,其间的区别还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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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存志怪小说中,有署名汉人之作,主要有题为班固作的《汉武帝故事》、《汉武帝内传》,题为郭宪作的《洞冥记》。

  以前研究者多认为出于六朝人的伪托,但近来也有提出不同意见的,对此尚有深入探讨的必要,本书中暂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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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志怪小说的内容很庞杂,大致可分为三类,炫耀地理博物的琐闻如托名东方朔《神异经》、张华的《博物志》;记述正史以外的历史传闻故事如托名班固的《汉武故事》、《汉武帝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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